矿泉水瓶?
农夫山泉?
“你怎么在这?”
顾薏抬眼,懵懵的:“你谁啊?”
池屿:“……”
池屿:“夜盲?”
借着远处的微弱灯光,顾薏辨出一二,立即换上笑容:
“有点夜盲,但你还是认得清的。”
她弯腰把水瓶捡起:“你的?”
池屿从体育馆侧门台阶上走下来:“嗯,不小心手滑。”
顾薏:“小提琴拉那么好,怎么会手滑?”
池屿:“嗯?”
顾薏:“所以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扔下来,故意吸引我的注意。”
空气凝滞三秒。
顾薏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觉得他此时很放松,不似平日刻板。
池屿悠悠开口:“你刚才说,故意(顾薏)扔下来,故意(顾薏)吸引你,有,你自己扔下来吸引你自己。”
凉凉的风从树梢吹来,拂过脸庞,吹散了顾薏柔顺的黑。
她忽然觉得很舒服,仿佛穿着全世界最金贵的衣裳。
“你怎么不说前半句?”
“什么?”
顾薏深吸一口气:
“所以你一定是故意(顾薏)的。”
所以你(池屿)一定是故意(顾薏)的。
池屿没想到被她将了一军,良久不说话。
顾薏猜他是害羞了。
没关系,他不说,她有很多话可以说。
“你的脸怎么亮晶晶的,刚刚洗脸卸妆了吗?”
池屿不答。
“燕尾服脱了?我还没仔细看呢,刚才想拍照来着。”
池屿沉默。
“你们班等会会点名吗……”
“嘘。”
池屿突然走近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怎么……”
“执勤老师来了。”
体育馆的弧形墙后射来几道光,池屿拉着顾薏往另一边跑去。
不幸的是,另一边是体育馆正门,也有看门的保安。
“那边。”顾薏指指前方的一棵大榕树。
在执勤老师手电筒照来的前一秒,两人闪进榕树后。
顾薏很不解:“干嘛呀,就说我们上厕所啊。”
池屿:“一男一女,大晚上的跑到室外上厕所?”
顾薏恍然大悟:“你怕我们被当成早恋?”
池屿僵着脸,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