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早恋就早恋啊……”
池屿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声音压得极低:
“如果被现早恋,记过、退宿、写检讨,家长还要请来喝茶。”
手电筒灯光从树后闪过,来回晃了几次。
顾薏乖乖认怂。
其他都不怕,她就怕请家长,一千万建校费啊,她老爸脸往哪搁?
风吹树叶沙沙,盖过执勤老师的脚步声。
池屿拽着顾薏往里头移了移,视野太暗,他们行动起来十分困难。
偏偏到最紧张的时候,身前的小姑娘突然扭了起来。
他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她:“安静点!”
后背贴着他胸膛,心跳声混乱交杂,顾薏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燥热。
这热度从外向内,从上至下,四处乱窜,然后集中在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
她的夜视力瞬间上升。
少年坚毅的下颚,瘦削挺直的鼻梁,还有稍稍下凹、棱角分明的眼眶,离她如此近,几乎一抬头就能触碰到。
他抿着唇,好似几般不耐心。
呼,呼。
心脏似乎要炸开了。
嘴被他捂着,顾薏支吾两声,又开始扭,双手往下不知道摸什么。
池屿终于松开她:
“你疯了?”
顾薏没疯,却是快哭了:“你,你把我裙子撩起来了!”
池屿赶紧退开一步,背过身,脸色骤变。
顾薏扯平裙子,愣了大半晌:
“老师,老师走了?”
池屿依旧背对着她,声音奇怪:“嗯。”
他觉得自己才疯了。
人家至少也是女生,穿着不过膝的裙子,这么被他拽来拽去的,还不让她说话。
他穿着长裤自然没感觉,可一想到刚才的动作,她的裙子可能真被他无意中蹭上去了……
池屿这辈子都没这么窘过。
“对不起。”
“没事……”
顾薏比他更懵。
也不知怎的,鼻尖一直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清冽淡薄,却又如馥郁浓香般萦绕不休。
胸腔里,心跳快得跟火车轧轨似的,咚咚锤响在心室,震得顾薏耳朵聩,脸颊灼烫。
她她她……她觉得自己快炸了……
池屿难得关心她:“你没事吧?”
“没事!”顾薏倒退一步,“我我我……我先走了啊……”
说完,顾薏落荒而逃。
那背影在池屿眼里,像受了多大委屈。
顾薏一路跑回宿舍,假装腹痛骗过宿管老师。
池屿则回到体育馆继续看表演。
走到体育馆大厅,周遭明亮如白日。
他忽然抬起右手,盯了几秒。
掌心处,留有亮晶晶的两道印记,像浅色的唇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