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就取消。”迹部景吾果断道:“米仓家有消息吗?”
“没有。看样子已不是第一次,并没有动作。米仓会长今天去海外了,米仓夫人每日都去参加太太会,米仓家的大小姐忙于地区开的项目——”
“啊,真是。”迹部景吾点住额头,倚在一边扶手上,短促的语音意味着生的一切还在他的接受范围内:“麻烦的女人,倒像失礼的是我。”
说完这句后,迹部景吾便不再开口,管家知道该离开了。
房间内,女声继续吟唱。
“可为何那曾点燃了我心的梦幻
不久又坠入到黑暗的坟墓中去”
迹部家年轻的继承人伸长了腿,四肢若张开的网般松弛,陷落在沙里。
一曲毕后,迹部景吾睁开眼睛。手里高脚杯中的液体往一边倾倒,他天空般的眼眸望着一处,声音低沉,自语道:“是本大爷没有看到吗。”
……
早晨起床后,拖沓着脚步走到窗前,窗帘外是一片连绵粉白,映在大半视线中,像是停满了萤火虫。
一瞬以为像是在做梦,随即意识到是秋樱开了。
在绽开前甚至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此刻光是隔着窗户看见,米仓枝夏就想立刻跑到树群中去。她也这么做了。
厨房里有动静,米仓枝夏走过时,北信介就在里面。
房间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些,能听到炖煮的呼噜声,食物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外跑。她脚步一顿,心中急切,没打招呼就往外走去。
“早上好。”北信介还是现了她:“马上就好了。”
“好,”米仓枝夏已提高了声音,已到了门口,看北信介出了厨房朝她走来,她边换鞋边抬眼看他,“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我想不到你有什么急事,连饭都不吃就出门。”
“去看樱花。”
“等一下。”北信介叫道。
米仓枝夏停了脚步,站在廊上,北信介很快拿来了一件大衣。低头一看,米仓枝夏才现自己还穿着睡衣,大概是真有些烧糊涂了。
北信介将衣服披到她身后,米仓枝夏将手穿过袖子,就迫不及待地要转身往外跑。
“还没系上。”北信介说着拉过一边的牛角扣,穿过短扣绳里:“能照顾好自己才是大人。”
米仓枝夏垂下眼眸,两颊有些红,低声嘟囔:“我知道了啦。”
她往后退去,抬眼瞥见他细碎的刘海,加重跳动的却是自己的心脏。米仓枝夏有几分慌乱地系好扣子,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才刚好不久,活力倒是恢复得很快。穿了厚衣服,樱花道在隔壁,没有危险的野生植物,北信介就随她一个人去了。
米仓枝夏揣着袖子小跑到了樱花道上。
在远山映照中,一簇簇摇动着的花枝聚集在一起,若花神的裙摆,比从远处看盛大太多,简直像是吉卜力的动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