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马红娇搬来一个多月后,两人类似的言辞交锋隔三差五来一次。她猜测原因,很可能是马红娇觉得她年轻又漂亮才会那样嘴碎又小心眼。
“什么人啊。”
吴露嘀咕着,马红娇嫁给二婚的阮卫生,搞不好就是为了沪城户口。
户口算什么,阮卫生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完全比不上她的对象贾优,是搞养殖的年轻老板。只要她能嫁过去,不必再这样辛苦上班。
想到这里,吴露加快走步。
今天她提前半小时出门,不是吃饱撑地提前上班,而是赶在开工前要去算一卦,事关她的富太太梦想。
o8:5o,吴露匆匆下了公交车。
没想到今天元旦,早上居然比平时还堵,已经离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五分钟。
一路小跑冲向人民公园,远远看到吕一明在约定的梧桐树下朝她挥挥手。
这一瞧,猛然脚下一顿。
冬天,梧桐叶都秃了。树枝在寒风中瑟瑟抖,但树下有人站伫然而立,仿佛彻底无视严冬侵袭。
吴露却是面色微僵,跑进后看得清楚,吕一明带来的算命师傅和想象中完全不同。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虽然早就听说给她算命的师傅年纪轻,但没说人长相昳丽。
更没想到居然比自己都漂亮,气质上就更不必说了。有这样的脸何必做算命的,该去港城做影星,这样的人真配做玄学大师?
“小吴,你来了。这就是今天帮忙的过师傅。”
吕一明自问前些天把该说的都说清楚,眼下没看出吴露的小心思。她今天有别的事,只负责帮两人简单介绍就告辞。“你们谈,我先失陪。”
过云从一边与吕一明说了再见,一边已然现了吴露的微表情变化。
吴露努力压制一肚子突然升起的情绪,在长椅坐下后,立刻给出一张纸条。
“天气冷,不说什么客套话。我知道测算要问八字,这是我和贾优的生日,但没有具体出生时间。你知道的,假如我连他几点出生也要问会很尴尬,搞得好像我是在催婚才会做那种调查。”
过云从接过纸条,目光似乎不经意扫过了吴露的掌心。
吴露像是很赶时间,根本不人思考一秒钟,立刻追着问:
“生日给你了,能算我和贾优的姻缘吉凶吗?听吕姐说你擅长测字,如果你没本事凭着生日与面相就得出结论,我也不是不可以写两个字帮你提高准确率。”
短短几句话,乍一听挺配合,实则绵里藏针带上了一股暗讽。
过云从面不改色,眼神非常平静。
吴露被看得背后一僵,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台x光机扫描了,全身上下的小心思都被洞察地一清二楚。
吴露不自在地挪了挪身体,坐得稍稍远了一点。“你瞧出点什么了?”
过云从礼貌性地微笑,“我们这一行,一般不会把话说得太明白。毕竟谁都不喜欢被驳了面子,而且命运三分天意,还有七分人为能够努力。不过,吴小姐不一样,你是吕姐介绍的,那我也就该实话实说。”
吴露隐约有了不好的感觉。
过云从不紧不慢地说,“结合你的面相、手相以及给的生日,恕我大胆冒昧套用著名大家周先生的话。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两株树,一株是烂桃花,还有一株也是烂桃花。这样说,你懂吗?”
吴露:周先生,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不重要了,烂桃花这种说法她是听得懂的,顿时脸色一垮。不可能!贾优对她花钱大方,怎么是烂桃花!
第十六章
“贾优是烂桃花,你开什么玩笑!”
吴露蹭一下站了起来,“你到底会不会算?!”
过云从好整以暇地坐着,不急不缓地说:
“吴小姐确定我说错了?你特意来算姻缘,难道不是因为怀疑你的对象在外面与别的女性有纠葛,心里不确定能不能与他走入婚姻?比如你在他身上闻到过其他的香味,比如你在他衣服上看到过长卷,那些都让你疑心不断。”
吴露僵在当场,这人怎么能说得那么准,一把子揭了她的老底。
对,之所以找人算命就是因为吃不准。
哪怕贾优表现得很好,花钱不吝啬,但对她给出的暗示想结婚一事上就是装糊涂。
然后,现了令人不安的事。她是长直,但在贾优衣服内侧现过长长的卷,不只一根,不可能是无疑中蹭到的。
都说女人有第六感直觉。
吴露隐隐不安,难得找一个有钱又肯给她花的男人,贾优又是长相尚可,又与她年龄相配。而再要找这种条件的人对她来说不太容易。
过云从指了指长椅,示意吴露要是还想继续测就坐下来说人话。“如果你想要了解得详细些,现在不妨可以主动写一个字了。”
吴露心里别扭,没忘了刚刚暗讽过云从的本事。但想要嫁得好的念头作祟,让她还是坐了下来,接过纸写字。
记事簿上,写了一个「羹」字。
这个字画较多,为了写得清楚点,是撑满了巴掌大小的一页纸。
吴露说:“虽然说我不太喜欢做家务,但假设贾优想要这样的温馨婚姻,我也愿意下下厨,做些羹汤饭菜。今天就测这个羹字。”
过云从定睛一看,洗手作羹汤听起来是妻子婚后的贤惠模样,但眼下这个字的寓意着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