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银楚宸就隔着案几对立而坐,一个冷然如冰,一个脸黑似铁,犹如天地之距。
白墨双目微红,泛着一层怨念,若是眼神能杀人,他当真能一眼射死对面的人。
银楚宸带着无语的口气:“近日你所落下的课程我已讲了三遍,为何还记不住?”
“……我天生脑子不好,”白墨将手中的书卷朝案几上一丢,火大至极,“你就是再讲三十遍我也记不住。”
“那你来麟凤堂作何?”银楚宸厉色起来,冷喝道。
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你个神经病背后偷袭我,我至于跑到这里来受你气吗?
我学不学又不吃你家米。
你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狗玩意儿。
爷的……
“伸出来……”
又来?
白墨急忙将双手背在背后。
银楚宸对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后悔不已,现在想来一定是哪根筋出错了,他竟然想着改变眼前这个脑子里没有褶的人。
“你本可学有所成,但玩心太重,”银楚宸语气生硬,听不出什么意味,“实属该打。”
“喂!你够了,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打我,信不信我喊人……”白墨身子朝后靠了些,“深更半夜,不睡觉,拉女学子在你屋子里,你……别有用心,居心不良。”
麟凤堂上空布了结界,锁灵咒也再次启用,银楚宸不可乱用魂力,麟凤堂本已成惊弓之鸟,只怕察觉魂力波动又会引起整个麟凤堂的不安。
白墨知晓此事,若是他这个时候大叫,只怕银楚宸也拿他无法。
昏灯之下,暗香浮动,屋中两人四目相对,除了能感觉到银楚宸整个人散着逼人寒气外,一切尚算静谧。
白墨宁愿和他打一架,也不要再被打手板,太他妈憋屈了。
必须得打一架。
就在银楚宸刚做了一个抬手的动作,白墨突然先制人,霍地直起身子,双手就朝着银楚宸手中的戒尺抓去。
银楚宸见忽然腾起的女子,直接隔着案几欺身过来,猝不及防间,手中戒尺已经脱手而去,转而是一拳迎面而来。
好在他反应极快,身子一斜,躲了过去,紧接着一拳再次袭来。
只听“砰”的一声后,案几倒塌了,香炉与灯盏也滚落在了地上,灯盏内的灯芯,在地上闪了几下熄灭了,整个屋子顿时漆黑一片。
可谁也顾不上这些,一个不要命地,想要狠狠教训一下对方,一个吃惊不已,不知眼前的人为何突然了狂。
两人在漆黑的屋内,狭小天地中扭作一团,白墨虽是女身,但以前男身时,与人搏斗的技巧还是记得。
双腿不知不觉中,很是轻巧就钳制住对方修长的双腿,由于身形力量上的悬殊,白墨用了一招千斤坠,直接将上半身死死压在银楚宸胸前。
银楚宸哪里见过一个女子,竟能将身子这般毫无避讳地,朝一个男人压来,一时失了反应。
这时白墨附在银楚宸耳侧,挑衅道:“信不信我又非礼你……”
爷的!
为什么要加一个又字?
想到之前亲银楚宸的那一下,白墨顿时坏笑道:“我他妈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此招呢?”
身下的银楚宸已经如被闪电劈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长相与言行,完全相悖的人,怎会是同一人?
而他为何每当听见此人污言秽语,总会莫名地愤懑。
怒道:“起来……”
“我就不起,现在是我压着你,你得听我的。。。。。”白墨说着将身子又朝下使了点力,双腿死死锁住对方的腿。
两人顿时耳鬓相触,处于一种极度微妙的距离,彼此的气息都能清晰嗅到,白墨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我从不与人……交易。”
银楚宸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已翻身而起,两人顿时颠倒了位置,白墨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对方锁死。
白墨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被对方反拿住的,脑子里还在想刚刚那一招反擒拿的招数,就一招他双手已经被死死地攥着,双腿也用不上力气来,果然好招数。
但等他回过神来,又恼火不已,这女人真是无用,要是换作他自己的身体,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反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