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羽来做什么?
她有些迷惑,不觉得这点儿还要让正事繁忙的冯羽走一趟。
但冯羽还真是为?了此事而来,不待程太妃开口,他便行礼道:“见过?太妃,茹惜小姐谋害王妃,已经?被王爷赶出?府,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还请您跟奴才这边来。”
“此话当真?”
程太妃眼中一抹惊诧,侧眸看向阿婉,阿婉从微愣中回过?神,抿着唇点了点头,她轻轻抚了下额间?缠布,“这便是因此而伤。”
在阿婉心里,那日生的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她不好细说,所?幸程太妃也没有多问,关切了句,“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谢母妃关心,儿媳休养一段时间?便好了。”
阿婉低眉垂眸,回答完好一会儿,仍能感觉那道来自婆婆的审视目光还落在她身上,她心中虽有敬畏,却也不躲不闪。于情于理此事她都没错,错的是茹惜不该图谋不轨害她,便是被赶出?府也是理所?应当的。
“容王对?你倒是情深义重,”程太妃语气沉静,不辨喜怒,“她可想好如何向卫三?交代了?”
那原本也该娇生惯养的坤阴君,为?了她女儿多少次死里逃生,多少次以命相护,若非对?她女儿有意,又怎会甘心情愿吃尽苦头?
这两年局势稳定?,却仍铤而走险在外奔波,为?的不还是能让自家女儿轻松些?
她看在眼里,心里盘算着待宋纨成了大业,便做主让宋纨娶了人家,如今看来,怕是不成了。
“王爷已经?手下留情了。”冯羽回答道,理所?当然,没有一丝迟疑。
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奴才意图谋害主子,留一条性命,便已经?是看在卫三?的面子上了。若换作旁人,很?快就可以过?头七了。
闻言,沈太妃皮笑肉不笑的瞥了眼阿婉,这位儿媳妇看着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倒也是个狠角色,她女儿肯以府中大小姐之礼待茹惜,可见也是重情重义的,可现?在,为?了她,连与卫三?的情分都不顾了。
说不定?哪日,宋纨能为?了她,跟自己这个娘反目成仇了。
心里那一点点好感淡去?,程太妃冷冷淡淡转身离开,冯羽跟在后面,阿婉她性子纯真无?邪,却也不是个傻子,感觉到了程太妃对?她的不喜,在原地踟蹰了好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安顿好程太妃与那小公子,阿婉与冯羽一道出?去?。
阿婉依旧觉得自己没错,但她也不想宋纨为?难,思虑了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一点儿算了,“冯管家,你知道茹惜现?在何处吗?可找得回来?本王妃已无?大碍,便宽恕她这一次吧。”
宋纨疑心茹惜与宋绔暗中勾结,明面上是赶出?去?,实际上在人踏出?王府的那一刻便将其捉至城西别院里囚禁了。
这事冯羽知道,便是经?他手派出?去?的人。
“王妃不必担忧,此事自有王爷为?您做主,一些事奴才不方便说,您若不放心,可亲自去?询问王爷。”
阿婉点点头,不愿意告诉自己便罢了,她向来不喜欢勉强人。
到了夜里,宋纨果然没有回来,阿婉闷闷不乐爬上了床,这是她与宋纨成婚以来,第一次自己睡。
外间?有守夜的侍人,里间?的灯火她却不敢吹灭,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一身冷汗惊醒,反反复复睡不安生。
她盼着宋纨回来,一天又一天,府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白日里几乎看不到冯羽,连程太妃也闭门不出?,日日待在她的小佛堂里诵经?念佛。
阿婉多次询问冯羽,也只知宋纨在宫里,其他的一无?所?知。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在一个深夜,宋纨一身寒意推开了寝殿的门,惊醒了守夜的侍人。
挥退下人,她便不再刻意冷脸,唇边含笑往内室走去?,深处是暖色烛光,还有她挂念了许久的婉婉。
宋纨面上不显急切,脚步却不慢,三?两步便来到了床前,抬手撩开床幔,入眼便是睡意深深的阿婉。
她对?着自己的双手哈了口气,又快搓了搓,暖和?了便伸手去?摸阿婉的脸,“婉婉,起床了。”
阿婉的皮肤柔滑细腻,如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手感极佳。
她爱不释手,忍不住又捏了捏,阿婉本能将脸往一边躲,好看的眉皱起,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宋纨还以为?是在梦里,不假思索便伸手朝宋纨喊道:“宋纨,要抱抱,怕……”
温软的声音里夹杂着初醒时独有慵懒,她眉眼间?忽而展露的欢喜不遮不掩,教人爱到了骨子里。
宋纨哪里拒绝得了?软香温玉入怀,她的心也跟着化成了一滩水,依着她的性子,自是要开口调戏两句,这一低眉,瞥见阿婉怀里一团散落的衣物很?是眼熟,是她平日里常穿的一件外衫。
“婉婉……”
宋纨眼中一抹心疼,语气不由轻了下来,“快了,最多三?日本王便可以陪你了。”
她伸手去?拽阿婉怀里的衣服,这下,阿婉终于清醒了。
推开宋纨的念头刚冒出?来就夭折,她羞红着脸,身体更诚实地依偎在宋纨怀里一动也不动,任由怀里的衣服被宋纨拽走。
“宋纨,你几时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