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池第二次来,上次在家里待了许久,她已经轻车熟路。
她下车的时候,俞广峰也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他并不知道南池这次也跟着来了,见到南池的时候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让南池在家里多住几天。
南池看了俞承白一眼,她住不住家里全看俞承白意思,但他既没点头也没同意。
俞广峰现在越身体不好,连走路都要让人搀着,林霜霜早就从屋子里出来,扶着他进屋。
俞承白拉着南池紧随其后,一会儿就跟着俞广峰进书房。
俞广峰很是满意和南家结成亲家,南家家庭观念很重,一家人和和美美,两个孩子也是在幸福的氛围中长大。
俞广峰是农村人,尽管年轻的时候做出许多荒唐事,老了就对家庭观念却是看重。
他年纪大了,唯一希望的就是过上父慈子孝的传统生活。但他也不傻,和南家两次接触下来,并不是看不出来南家对女儿结婚这一事可谓是毫不知情。
可当初他答应把公司大部分股份交给俞承白的唯一要求就是俞承白结婚。
所以他儿子这是为了公司股份骗婚?
是当他老了,拿个东西就能糊弄他了?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进来?”俞广峰沉着声音,压着怒气。
俞承白很清楚俞广峰为什么叫他进来,和南池结婚这件事的原因只有他最清楚。如果其他人来问他,他或许会说,这并不是什么利益交易,但如果这个人是俞广峰,他觉得并不需要。
俞广峰是传统大家庭的家长,喜欢在小辈面前展现权威:“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为了得到公司股份,竟然还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甚至不惜拿着拐杖猛敲地板。
震动的余波传至俞承白脚下,他倒是姿态闲适地坐在沙上,并不把这一切当一回事。
他微讽地笑了几声,“和南池结婚的原因是我们两的私事,不需要给你交代。”
“至于公司股份,那本就属于我妈妈的,你忘了当时你们两离婚之前是如何骗她她把股份架空么?”
俞承白嘴角依旧挂着笑,“你手上剩下的那些股份不给我,难道是想给俞兆棋?还是林霜霜?”
“你。。。混帐东西,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俞广峰气得伸手就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去,被俞承白躲开,恰好砸在大门上。
咚地闷响,吓了门后竖起耳朵的林霜霜一跳。
林霜霜心有余悸,已经听到了想听的部分,便也不在原地久留,她朝走廊外走去。
南池原先坐在客厅的沙上等着俞承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熬夜和俞承白通电话,她现在困得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在沙上睡着。
好在秉持着最后一丝清醒,这是在俞家老宅,来来往往这么多外人,南池在手机上和俞承白说了一声,就回了两人的卧室睡觉。
她和俞承白的卧室在二楼,她凭着记忆上楼,双脚踩在最后一层台阶上,便忽然听到蹦蹦跳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