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被关上的时候,褚欢便睁眼,从拂兮和溪泠的搀扶中站好,一派清醒精神。
“东青,去,尽快将刚才门口的一切散布开来,帮助秦家让舆论闹得更大些,就说秦辅跪在明王府前赔罪求医,被明王妃骂的吐了血,昏迷着被带回秦家的。”
“可若是如此,那王妃的名声……”
褚欢不屑一顾:“我原本就没什么名声,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坐实秦家欲毁明王府的恶名,之后反转的时候,才对我越有利,你只管去做,自会有人替我正名。”
“是。”
东青去办事了。
褚欢悠哉的回扶云阁。
没想到刚回到扶云阁,景烜在等她了,哦,还在煮茶来着。
两日前不欢而散,如今见到,两个人都状若无事。
景烜饶有意味的笑着:“我们两个倒真不愧是夫妻,都能把秦成那个老匹夫气得吐血。”
虽然他没出去,可是门口生的事情,有人去盯着,先褚欢一步回来禀报了的。
褚欢坐下,凉凉道:“殿下这个时候,应该在静心阁好好养病的,我现在可是以你病着做噱头的,宫里陛下估计盯着呢,你这王府应该也不是全然一心的,还是谨慎些的好。”
景烜道:“放心,王府铜墙铁壁不为过,本王不想传出去的事情,没有人能传得出去,而且你今日这样,未尝不是父皇乐见其成的,你不就是猜到这点,才如此的么?”
他倒了杯刚煮好的花茶,拿起木勺搅拌散热。
褚欢确实是猜到这点。
皇帝尽管很看重秦成这个辅,可皇帝喜欢的是纯臣,或许当年秦成是纯臣,才能得皇帝重用擢升辅。
可因为和景烜的矛盾,秦辅立场偏颇,已经明确站队皇后母子,皇帝虽然还重用他,却绝不可能还信任。
只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秦成在朝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势力党派,加之站队英王,牵一而动全身,皇帝把他提起来,在想帮他打压下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能把秦家和秦辅如何,但是让秦辅丢脸,皇帝自是乐见其成的。
褚欢今日特意出去把秦辅臭骂一顿,自然也是有这些考量的。
褚欢问:“虽说我这次占了理,可秦成毕竟是当朝辅,这般如此丢人受辱,必定会引起朝中不满,陛下会不会为了粉饰太平,让我去跟秦家赔罪?”
景烜淡淡道:“不会,毕竟秦成心怀恶意在前,何况,皇室的脸面,比他秦家的脸面重要太多了。”
褚欢勾唇:“那我就放心了。”
景烜想到什么,手中搅拌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随口似的问:“其实你不用理会他的,东青自会应对,你为什么要特意出去这般应付他?”
褚欢耸耸肩,轻嘲道:“我想见识一下这等无耻阴毒的人啊,而且,我心里不痛快,不啐他一顿实在是难受。”
景烜凝了凝眸光,停下动作看她,轻声问:“为何不痛快?是因为知道,他在算计对付我么?”
褚欢眸色一顿,随后目光透彻的望向他,“不是,我只是单纯的对人渣唾弃,看他不顺眼,跟你没有关系。”
听言,景烜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
“不过,我也是为我自己,我与你现在是夫妻名义,便是荣辱与共,你名声被损于我无益,我自然不能看着他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抹黑明王府。”
闻言,景烜眸间流转着些许光彩,看着她淡淡笑着。
然后,把手里温度已经能喝的花茶递给她。
褚欢看了看,确实也有些口干,便端来喝了。
见状,景烜笑意更浓,只是自己都没察觉到这份隐约的雀跃。
景烜提醒道:“你这次将秦辅骂吐血,等同于站在我这边与她们作对,这于你是多此一举毫无必要,皇后必定会对你气极,也会疑你,你和她,怕是要提前撕破脸了。”
正常来说,褚欢这次应该挥自己勾引他的作用,吹枕边风劝他派人去救秦启月,以助秦启月安好后嫁去沈家。
她非但没做,还做了不该做的,为了维护景烜和明王府,当众让秦辅难堪,还把人气吐血。
皇后那样的聪明人,即便不怀疑褚欢投靠了景烜,也会怀疑褚欢对景烜动了心,才会如此维护。
女子一旦对自己监视算计的人动心,便不好掌控了,也不能信了。
褚欢被他以提醒,有种爽够了才清醒的感觉,忍不住自我唾弃一番。
还真是啊,你这一遭,算是跟皇后作对了,皇后也必会恼恨怀疑她。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没什么后悔的,吐了口气,一副看开了不在意的样子。
道:“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反正我毒解了不需要仰她鼻息,不过是她可能会对付我,这点我担心也无用,就看你的能耐了。”
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对景烜问:“你应该会保护好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