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水差点哽在喉咙。
拂兮道:“是,都说了王府没有他们要的大夫,殿下病了不见客,他不走,还直接跪在王府门前了,说什么为以前得罪殿下的地方请罪,希望殿下不计前嫌,救救他女儿。”
褚欢搁下茶杯,冷笑:“玩的一手好算计,不仅道德绑架,还借明王府来立牌坊,让满京城的人都称赞他爱女之心,他这样非但不会丢人,倒显得明王府见死不救了。”
拂兮凝眉道:“王妃,这样可不行啊,他这样,只怕此事很快京城就会传遍了,这对殿下和王府大有不利。”
褚欢冷笑:“一定会传遍,也一定会不利,抛开适才我说的这些不说,当朝辅天子近臣,见天子都可只行半礼,却在明王府前长跪不起,他这是在诛心呢。”
皇后那边和秦家这一次,倒是心思转的挺快。
不过,他们想要算计明王府,也太想当然了。
拂兮叹气:“殿下那边已经知道此事,应该会猜到他的这些阴谋算计,定会让东青把人赶走的,只是他已经跪过,殿下免不了要被一番议论指摘了。”
褚欢闻言,想到什么,忙吩咐道:“你去一趟,让东青且先不要妄动,告诉景烜,此事我来处理。”
拂兮意外:“王妃不是不爱管这些?”
褚欢意兴阑珊道:“我是不爱管的,不过此事也算因我帮助秦启月而起,既然殿下‘病’了,也只得我这个王妃出面了,我倒是想去会会这活生生的陈世美了。”
“陈世美?那是谁?”
褚欢解释道:“话本子上的,有个书生叫陈世美,本已娶妻生子,后进行赶考高中状元,被公主看上,他便隐而不报停妻再娶做了驸马,其妻儿来寻,他为了前程荣华不认妻儿,无耻之尤。”
拂兮讥讽:“那不和那秦辅一样么?只不过他不是驸马,只是侯府的女婿。”
褚欢笑笑,道:“不废话了,去找东青吧。”
拂兮福了福身,匆匆出去了。
褚欢抚了抚头上半挽的头和身上素雅简便的衣裙,想了想,也就不打扮了,就这样出去。
她仪容不整,更显得秦辅逼人太甚。
。
王府门前是一片空旷开阔空地,平日里鲜有人迹,更不会有什么平头百姓。
因为明王府在皇城之内,这里住的都是皇室宗中人,以及一些皇亲国戚世家大族,寻常百姓无法踏足。
此时,却还是围了一些人。
秦辅跪在王府门前,他带来的手下也跪着。
周围的人或是各家的主子或是下人耳目,都是看热闹的,就是不知道是被安排来的还是单纯路过。
因为有人看,秦辅低着头丧着脸,看起来很是憔悴可怜。
那些人低声议论着,就在这窸窸窣窣听不清楚的议论声中,厚重的开门声响起。
紧闭的王府大门打开,一伙侍卫冲出来守在两侧。
大家纷纷停下看去,秦辅也抬头看了去。
褚欢在簇拥下从里面出来,那素净寡淡却难掩绝美的容颜,令人眼前一亮。
看到是她出来,秦辅还有些失望,只是消逝得快,褚欢险些看看清。
她在众人的注目下,从门内走出,又走下门前石阶,走到秦辅面前。
然后,问了一句:“秦辅,你这是做什么,这样跪在这里,是想要逼死我家殿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