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追上去阻拦已经不现实了,易中海只能悻悻作罢,顺便不忘抽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总是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咋样呀,一大爷,厂里赔偿东旭多少钱?”
“对呀,师傅,工段长同意由厂里出面给我找媳妇吗?”
重新回到医院走廊,看着满脸期待的贾东旭和贾张氏,易中海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东旭呀,工段长说让朱保国负责处理厂里赔偿问题,这事我也帮不上啥忙。”
“啊?师傅,你说工段长让朱保国负责处理,不行呀,你是我师傅我当然听你的!朱保国跟咱又不一个车间,要不你再找工段长说说,让你来呗。”
一听说要跟朱爱民这坏小子扯上关系,贾东旭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伤口也顾不上痛了,苦着脸求易中海再找李海鹏说和说和。
他是真的怕朱爱民一家了,先是媳妇被抢,紧接着家具被低价贱卖。
更惨的是截胡侯素娥不成,反而闹出持械伤人的误会,被公安硬是关了半夜。
贾东旭誓,这辈子只想跟朱爱民离得远远的,最好不沾一毛钱关系。
易中海也委屈的很呀,布局这么久,被朱保国跳出来搅坏好事,搁谁心里也难受。
不过形象不能毁,佯装大度的说:“东旭,别把人想的这么坏,你朱叔办事稳重,而且人脉广,赔偿问题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丧失借此牟利的机会,刘海中知道易中海这个老狐狸心肯定在滴血,脸上笑意难掩。
“没错没错,东旭呀,你一大爷说的对,要相信你朱叔,他虽然很少管事,可心肠是好的,不会赚昧良心的钱!”
提到昧良心三个字的时候,刘海中明显抬高音量,气的易中海脸黑的像锅底一样难看。
“这,能成吗,朱爱民一肚子坏水,要是从中作梗咋办?”
说到底贾东旭还是有点慌,他昨天深夜被放回来的时候,可是跑到后院许大茂门前指桑骂槐好一阵。
许家他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可一想到诡计多端的坏小子朱爱民,贾东旭腿都打怵。
无论何时何地,暗箭总比明枪让人害怕。
知子莫若娘,贾张氏咋能不知道贾东旭在担心啥,赶紧把来之前朱爱民想让他当伴郎的事讲了一遍。
“啥?让我给朱爱民当伴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是真做伴郎了,院里人咋看我?”
想到秦淮茹这么勤俭持家的一个贤惠媳妇,被朱爱民撬走,贾东旭恨的牙痒痒还来不及呢,咋可能还屈辱的去当伴郎。
“东旭呀,这都啥时候了,还耍小孩子脾气?咱家最近确实倒霉,好不容易有个喜事能沾点喜气终归没坏处。”
见贾东旭有所动摇,刘海中也帮忙说话:“东旭,你娘说的没错,做事讲究个人情世故,你去当伴郎帮了忙,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当的白眼狼吧?”
贾东旭面露犹豫:“万一朱爱民真是白眼狼呢?我还指望着厂里多赔点钱娶媳妇呢,要是再出差错,跟一大爷一样成绝户咋办?”
本来还有些愧疚的易中海闻听此言,恨不得用鞋底抽这孽徒。
用得着他的时候,张口闭口师傅,一看没用处了,立即又叫绝户,易中海只恨当时对刀片动手脚的时候,没多松几颗螺丝!
对于贾东旭的顾虑,刘海中拍着胸脯保证:“这点没问题,你朱叔酒量虽然差,人品绝对数一数二,你当伴郎帮忙,朱爱民要是在下绊子,他爹绝对头个不愿意!”
没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贾东旭只能答应了这个对他而言极度屈辱的差事。
只是为何眼里常含泪水,因为他对大善人朱爱民,感激的深沉……
胡同里,阎埠贵骑着借的自行车上课去了,这可是付出了一个古董茶盅的代价。
还只能骑一天,他恨不得连睡觉的时候也能骑着。
记账先生走了,派送请柬的人只剩下朱爱民一个,他也不着急,附近胡同住的邻居一家一户递请柬。
至于来是不来,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反正系统任务给的要求是最低置办七桌酒席,数量上有规定,但是质量上可没要求。
只要能完成任务,他哪怕是每桌摆一碟土豆片子呢。
至于说太过寒酸,那也怨不得朱家呀,看人下菜碟,出多少份子钱吃啥菜,他朱爱民可没借着婚宴为由捞钱。
一分钱不赚,所有随礼全部用在吃喝上。
把认识不认识的人挨个派送完请柬之后,朱爱民悠闲的坐在院子门口看起了闲书。
他爹朱保国骑着三轮车四处转悠去了,说是给那些故交好友送请柬,其实也是跟阎埠贵一样想在老伙计面前过把瘾。
走的时候还特意穿上了那双小牛皮鞋,甚至特意嘱咐秦淮茹晚上不用做他的饭。
“爱民哥,咱们后天结婚,要不我跟爹说不用来了,我们那些亲戚很少进城,万一惹出乱子的话,我怕……”
秦淮茹下午的时候一直在和那些好事的大妈聊天,边聊天边纳鞋底。
她人勤快闲不住,已经开始给家里每个人纳千层底布鞋了。
朱李氏下班的时候也帮忙,但现在街道办忙抽不出身,秦淮茹明天又要到钢厂工作,再不趁着有闲时间赶赶进度的话,每人一双鞋,不知道要做到啥时候。
“啊,你说让咱爹不进城了?”
“这哪成,结婚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喜庆,要是你那边不来人,显得孤苦伶仃的,咱这些亲戚朋友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朱爱民揉了一下秦淮茹的脑袋,慢慢开导:“这事不能耽搁,咱爹就等着这一天,他要是不开心,咱这做晚辈脸上不也没光?”
朱爱民从始至终都没瞧不起过秦家,往上数些年,大家都是苦哈哈,城里身份没啥值得高人一等的。
但秦淮茹的话也给他提了个醒,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不提前打预防针的话,秦家那些亲戚万一真闹出来啥事,还真挺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