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又见面了。”
张锦然转过头,面前这个朝自己露出八颗大白牙的正是之前遇到的墨镜男。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锦然看着他后面一大群学生也友好地点点头:“是好巧啊,你们这么多人去哪呢?”
“考古。”男人抬起手推了推墨镜,张锦然注意到就这么一上午的功夫,他手腕上又换了串纯白的玉珠。
张锦然笑了笑,正好这时开了车门,他连忙提着行李上了客车。
男人也跟着他身后上车,他皱起眉看着车票研究半天,半晌之后捏了捏眉心取下墨镜,右眼泛着血丝微微红,“a3……”
“这里。”张锦然指向身旁的位置。
男人忙坐下,一脸诚恳的道着谢,“不好意思,眼睛炎了,戴墨镜看不清东西。”
原来装酷是为了掩饰针眼么,张锦然恍然大悟,表示理解:“那你带上吧。”
男人重戴上墨镜,自顾自拿出手机。张锦然打了个呵欠,抱着背包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沙雕风的捉鬼文!
师父的光辉形象不到一秒就破功,张锦然要回去帮师父擦屁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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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十万
他伫立在一片黑暗中,只有眼前这个漆黑的庞然大物陪着自己。
一双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细长的瞳仁中隐隐约约倒映着张锦然模糊的身影。他舔了舔下唇,伸出手想要试探……
“哎哟!”
“司机你会不会开车!”
一个急刹车,惯性让一车人全部身子向前倒去,引得骂声一片。张锦然捂住额头,这个叫醒的方式也太疼了。
司机熄了火,边开车门边喊道:“莫吵了,压着东西了,我下去看哈子!”
“会是压着什么了?”男人放下手中玩着的itch摸了摸下巴,看着张锦然嘴角上扬:“你觉得呢?”
你问我啊,张锦然琢磨半晌突然笑起来,“是一个空心的兵佣。”
男人坐直了身子。
“中间装满了蛆。”他比出一个形状,认真的解释,“司机刚才这一下把兵佣压瘪了,死虫子的尸体染了一地的绿汁。”
男人嘴角抖了抖,脸色绿。
“压到碎瓷碗了!”司机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这块地常有这东西……我去换个车胎,你们休息哈,想上厕所的这边有个公共厕所。”
……男人面无表情:“你不是说是死虫子吗?”
我以为你看过鬼吹灯,知道我在开玩笑。张锦然一脸无辜。
“你挺有意思的。”男人突然笑了,清了清嗓子自我介绍道:“认识下吧,我叫陈嘉宇,耳东陈,嘉奖的嘉,宇宙的宇,考古助理。”
“张锦然。”张锦然比划着自己名字,“西礼大学美术系毕业了。”
陈嘉宇转头看了眼后排,“巧了,你跟他们是校友。”
张锦然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说是他们,你不是?”
陈嘉宇大笑:“你以为我几岁,有这么老的学生吗?我是这次被请来帮忙考古工作而已。”
我真的只是以为你比较显老。张锦然默默吐槽。
“陈大师!”那教授模样的老人上了车递给陈嘉宇一块破瓷片,脸上满是笑容,“你看我刚捡的。”
陈嘉宇接过瓷片对着阳光照了照,微微眯起眼:“看水头是明代的青花瓷,范教授你在哪捡的?”
老教授看了眼张锦然,张锦然会过意来忙解释道:“教授,我是西礼大学美术系大四的毕业学生。”
“毕业了啊。”范教授看着瓷片壮似随口道:“你们那个教素描的老师在放假前还送了我一副画……”
“您是说苗老师吧。”张锦然笑道,“苗老师的儿子素描就画的特别好,他还给我们当做过范本。”
范教授摇着头感叹:“一晃眼又是一群孩子毕业了啊……”
张锦然心知这是防着自己,倒也不在意:“是啊,我这不是坐车回家吗,再开个二十分钟就能回村了。”
“你家在哪?”陈嘉宇在一旁听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
“献安村。”
“献安村?”老教授脸上露出诧异,“你知道你们村的松云山吗?”
张锦然颔:“我们村就那一座山。”我还住在山上的道观里,也不知道山塌成啥样了。话说……
陈嘉宇看到他脸上的恍然点了点头:“松云山塌方后露出了古墓一角,这次我们是接到通知去挖掘的。”
范教授擦了擦瓷片上面的泥土,神采奕奕的笑道:“这片的明代青花瓷这么密集,想来松云山上埋葬的很有可能是个明朝的大墓。”
张锦然抽了抽嘴角,他真的不知道这过去的二十多年来,道观就建在人家坟头上,自己浑然不知还在人家棺材上面跑跑跳跳。不过那座小破山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风水宝地啊,居然还能埋一个大墓,这次塌方难道是因为山被挖空了?
司机很快便换好了轮胎重启动客车,张锦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有种感觉,这次回去将要面对的可能是最不想听到的坏消息了。
许是司机换了个轮胎想展示下自己的开车技巧,一路风驰电掣,众人被颠的东倒西歪,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被压缩到十分钟就抵达了终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