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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不知不觉的又落了泪,她最近的脑子里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涌出很多曾经的记忆,像是它们最后一场演出,纷纷开始谢幕退场。
她忽然看见地下室的尽头,有一处木门。
宋瓷缓缓起身,靠近那个木门。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宋瓷看过去,是一处绿油油的草地,有树,有星星,远处还有一大片湖。
她迈了出去。
那一刻,仿佛踏进了另一个世界,身后肮脏的地下室和恶臭的异味被彻底丢掉。
这里的风景真好,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
一阵风吹过,宋瓷抱着胳膊,一点点向湖水走去。
被森林包裹住的湖水一动不动,像一面大镜子。
不像大海,波澜壮阔,肆意张扬。
宋瓷又往前走了几步,踩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很凉,却不刺骨。
仿佛能涤荡洗净这世间所有的污浊。
宋瓷的手轻轻搭在肩上,在心底轻轻的问,也包括肮脏的自己吗?
“这里水深,自尽了可捞不上来。”
那声音突兀出现,宋瓷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一下滑进了一处深坑,整个人深陷下去。
耳鼻喉瞬间被冰凉的湖水包围。
宋瓷胡乱的拍打,却什么也抓不到。
一如,在监狱里孤苦无依的她。
可意料之外,这次,有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再次被拉出水面,宋瓷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她擦去脸上的水,拨开头,不停的咳嗽着,隐隐约约的看见了那个人影。
宋瓷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艰难地爬到岸边,努力站了起来。
那个人,披着一层月光,穿着白色衬衣,周身被罩上微弱的光,一头银,宛若森林深处走出的神明。
江攸白本来没认出这个女人,直到刚才救她的时候,摸到了她手腕上那圈疤痕。
“是你?”
宋瓷还没反应过来,她凑近几分,想要看清这人,忽然注意到他耳骨上那颗黑色耳钻。
“是你!”
两人一怔,江攸白先笑了出来。
“怎么,又想自杀?”
宋瓷藏起手腕,眼睫逃避:“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湖很美。”
“这里很少有人知道,真没想到还会再见面。”
宋瓷觉得冷,她抱着肩膀缩着坐了下来。
“这里真的很美。”
江攸白一顿,随即笑了笑,跟着一起席地而坐。
“对啊,这里白天很平常,但晚上景色绝了。”
“你经常来这里?”
“是啊,创作没灵感的时候就来?”
“创作?”宋瓷看他:“你是做什么的?”
“唱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