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三个月,一分不少的把钱打到我的账户。”
“好。”宋瓷扯出笑容,偷偷的将右手藏在了身后,不想让他看见上面的伤痕。
那是她在监狱里熬不下去时迷迷糊糊乱割的。
薄矜远转身离开,等到那脚步声消失,宋瓷才松了一口气。
她疲惫的站起身,忽然就流了泪。
眼泪还没滑落。她就一把抹掉了。
薄矜远回到包厢,迟宴还被宋星恒摁在沙上。
“宋瓷呢?”
薄矜远喝了一口酒,在嘴里品了一圈才咽下去。
“没死。”
“她人呢?”
薄矜远抬眸,无形中添了几分冷寂。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记得以前,宋瓷总是喜欢围着自己转,那个时候的迟宴就算喜欢她也几乎一句话不说。
怎么从监狱里出来一趟,两个人就这般惺惺相惜了?
“在她拜托我照顾好她父母,可两位老人最后还是跳楼的时候,在她被别人的一面之词冤枉送进监狱的时候,在她现在一个人,最需要别人保护的时候。所以,她人呢?”
薄矜远像听见了笑话。
“阿宴,我不要的女人,你就这么喜欢?”
迟宴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推开宋星恒的打开房门离去。
薄矜远还在笑,还在笑迟宴的那些话。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宋楚。
宋楚不安的看着他,手指都在抖。
“阿远哥哥,你回来了?”
薄矜远忽然有一瞬的后悔,他怎么就突然为了宋瓷那个女人丢下了宋楚。
她本身就缺少安全感,怎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楚楚,对不起,害怕了吗?”
“没,阿远哥哥,你把姐姐……怎么样了?”
薄矜远笑了笑,仿佛对她的存在厌弃至极。
“我能对她做什么,碰一下都嫌脏。”
宋楚松了一口气,她想笑,可还是忍住了,眼泪说出来就出来。
“阿远哥哥,我原谅姐姐了,你别怪她。”
“傻丫头,你别操心了,她犯下的错,终将该偿还的。”
宋楚很委屈的点了点头,把头埋进了薄矜远怀里。
“宋瓷?宋瓷!”
宋瓷听见一阵声音由远到近,是在喊她的名字。
迟宴一回头,就看见洗手间的门上,宋瓷勉强撑起身子。
他急忙过去,一边检查一边问:“他对你做什么了?”
宋瓷笑的有几分温柔:“算算账。”
迟宴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
宋家破产,宋父变卖股份又诓骗合伙人投资后事情败露,其中薄矜远的父亲就投资了五百万。
“多少钱我帮你还。”
宋瓷皱着眉头看他,“三年没见,你怎么还是笨笨的。”
“什么?”
“他那哪是想让我还钱,分明只是找了个借口想再整整我。”
“你别理他就是,我带你去别的城市……”
宋瓷顿了顿,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她想,自己的病总有一天会忘掉一切,包括痛苦。
这样想来,痛苦也就没有那么恐怖了。
她想最后能和父母在同一个城市。
“不用,我还清了心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