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矜远,疼!”
薄矜远的手捏住了她手腕上的伤口,她真的很疼。
可薄矜远仿佛没听见,置若罔闻。
下一秒,她就被甩进了洗手间。
门被狠狠关上。
宋瓷的食道还在痛,烈酒逐渐上头,痛苦慢慢变为了昏沉的折磨,她想吐。
可手腕又被那人一把拽了起来,被迫趴在洗手台上,痛苦的喘息着。
薄矜远的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面向镜子。
他的手,又冷又硬。
薄矜远的脸上露出讥诮,面容平静寡冷下是几乎克制不住的嘲讽和厌恶。
“宋瓷,你看看你这张脸,食之无味,令人厌弃,还想着勾引人?”
宋瓷理顺了气息,艰难开口:“我勾引谁,与薄先生有什么关系?”
“宋瓷!”
“怎么?我说错了?”
“你现在看着宋楚,就没有一点愧疚?”
“我没做过的事,我不愧疚。”
“三年了,你还在狡辩。”
“随你怎么想,我不是已经被你毁了么?薄矜远?”
宋瓷眼里是死亡一般的冷寂,明明是控诉,却带着几分自嘲。
薄矜远的呼吸无意的落在宋瓷耳后,拂过每一个毛孔使之战栗。
事实上,在这一刻,薄矜远才意识到,他毁了宋瓷。
以前他为了替宋楚报仇,所以去惩戒这个女人,直到把她送到监狱才安心。
可就在刚刚,他还有些不解宋瓷为什么会这么软弱卑贱。
原来是因为,她已经就被他毁掉了。
可薄矜远,并不任何快意。
薄矜远松开了桎梏宋瓷的手,任由她滑落在地上。
“那你觉得,你已经赎罪了?”
“不然呢?”
“可楚楚还瘫着。”
“我不想和你说无谓的废话,反正你不会信。”
“好。”薄矜远笑了笑:“不谈宋楚,你宋家当初欠我们薄氏的钱,怎么算?”
宋瓷当然没忘。
“多少?”
薄矜远掸了掸衣服,背靠在门上,一只腿抵起,点上了一支烟。
微微眯眼,像是在想什么。
“一千万。”
宋瓷失笑,“薄矜远,你怎么不再夸张点?”
当时宋楚用爸妈的名字向众多公司集资,最后数额一共才不到八百万。
他的唇间烟雾缭绕:“还有利息。”
“还完了,你就放过我?”
“你怎么还?”薄矜远鄙夷的打量着她:“靠迟宴?”
“靠我自己。”
薄矜远又吸了一口,缓缓蹲下身,贴近宋瓷,然后对着她吐出一口烟,宋瓷被呛到一个劲儿的咳嗽。
“你现在这样,出去卖,怕是半分都不值。”
“宋楚那个瘫子都能让你耗费百万求婚,我市场应该不会太差。”
她语调中透露出一抹天真的笑意,丝毫不顾及这句话有多羞耻。
薄矜远的眼睛又危险的凝重起来,凌厉尖锐。
“宋瓷,你别拿楚楚和你比。”
“那么在乎她,就别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了,还不回去?”
薄矜远站起身,随意的掐灭烟头,丢在地上又碾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