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妈妈看了梁庆生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别看太晚,睡吧!”
梁庆生拉住庆生妈妈,“你们都是怪我,对吗!”
庆生妈妈仔细地看着梁庆生,“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一点错没有?”
梁庆生转过头,不看庆生妈妈。
“这个家是你们俩个人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哪有!”梁庆生低低地说了一句:“至于吗,为这么点事。”
庆生妈妈不解地看着梁庆生,“庆生,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你说你怎么了!”
梁庆生愣怔地看着庆生妈妈,不解地甚至带着些许疑惑地问:“好好的,突然什么脾气呀!”
庆生妈妈看不得梁庆生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就是欺负良平不会跟你脾气,是不是!”
梁庆生声音拔高了几个分贝,变得有些尖锐:“我怎么他了?你们都冲我来。他自己做事没有分寸,我都跟他讲了我这段时间很关键、很关键。他呢,这个时候让我怀孕,你怎么不问问他想干什么?
我都三十五了,还生孩子,生什么生,又搭进去两、三年的时间,我还要不要事业了。就这么点事,你们一个、二个的都挂脸给我看,好像我犯了多大的错一样。你们至于吗!”
庆生妈妈举起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这个,你们夫妻俩床上的事,我管不着,我也不愿管。
反正,你小月子也快坐完了,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得早些回去。”
“我爸到现在都没来看过我!”
“有什么看的,很光荣的事吗,铺子里的生意要不要做了,我们还指着那铺子吃饭呢。”
“我每个月给你们的生活费,再加上你们自己的退休工资,可以活得挺自在的,干嘛非守着那间铺子不肯放。”
“你知道什么呀,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妈~~”梁庆生拉住庆生妈妈的手,声音里带出在家当女儿时的娇气。
庆生妈妈站住,叹了口气,说:“你好好哄哄良平,你们俩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庆生妈妈在梁庆生手上拍了拍,转身离开。
梁庆生郁闷地看着关上的门。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的问题呢?
她明明已经警告过聂良平了,不要影响她考试!不要影响她考试!
明明是聂良平做事只管自己,不考虑别人的处境。怎么,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做的不对。她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他聂良平倒成了被欺负的小可怜。
凭什么呀!
梁庆生气得将笔丢回桌子上。
梁庆好半天才顺过气,看着自己桌上的各种复习资料和日历上标注醒目的考试日期,揉了揉额头,重新拿起笔和书开始复习。
至于聂良平……梁庆生有自信叫他认识到他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
庆生妈妈坐在房间里呆。她理解不了梁庆生,也想不通梁庆生天天挂在嘴边的“事业”到底是什么,怎么就比自己的身体、孩子、家庭还重要呢!
聂良平在庆生妈妈眼里,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女婿。
聂良平长得不差,学历也高,不光有自己的生意能挣钱,家里、外面都照顾的体体面面。一年三节哪一回不是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拎。街坊、邻居看在眼里就没有不羡慕的。
但凡有一点好东西都想着他们老两口。
就是聂磊也是聂良平在带,从来没让梁庆生操过半点心。
上次庆生爸爸生病住院,是聂良平跑上跑下帮着照顾。她梁庆生就去看了一眼,还跟领导视察一样,背着手进,抱着手出。
去厂里报销,也是聂良平求人帮着报的。让她梁庆生去报能报得下来吗!亏她以前还是厂里的出纳,还没聂良平的面子好用。
这么好的女婿,怎么在女儿眼里就成了没出息的废物呢?
庆生妈妈看了一眼相框里梁庆生一家三口的照片,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亲家姐姐这次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庆生妈妈想,实在不行,自己舔着脸去聂莉家找聂良平谈谈。
不管梁庆生怎么样想,怎么做。她这个当妈的,得想办法帮着女儿把这事圆回来才好。他们俩的日子还长,磊磊还小,总不能一直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