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邯城东区的一所大宅子里。
宅子的后院里,有一片竹林。当清晨的阳光照过来时,雨后的竹林中每一片竹叶都映出闪闪的光彩。一阵晨风吹过,竹叶上的雨滴纷纷滴落,仿佛点点星辰陨落星空,伴随着竹叶摩擦的沙沙声,令人观之忘忧。
熟悉邯城的人一定会为这片宅子的面积之大而瞠目结舌。如果再看到这么大一片竹林,一定会在瞠目结舌之余大骂此间主人败家之至,居然在寸土寸金的邯城东区的核心位置上浪费土地来种竹子。但如果看到了大宅子门口牌匾上大大的“赵府”两个字,就一定会紧紧的闭上嘴巴。
无他,盖因此宅乃国主亲族、赵国名将赵奢的府邸。
此时,赵括在竹林中仅有的一间茅屋中席地而坐。对面坐了一位身材魁梧、神情文雅的中年人。
两人中间席地而放一炉熏香,袅袅的烟气弥漫四周。整间茅屋内,四壁空空,毫无装饰,想必是主人的静思之所。
“父亲,这就是孩儿昨夜晚归的原因。最后若非忽降大雨,断然不会被那个秦狗。。。。。。那个赢异逃掉。”赵括忿忿不平向中年人抱怨。
原来这位中年人就是威震诸国的赵国名将,赵奢。
“以有心而袭无备,以人众而袭人寡。如此还是与对方陷入僵局,可见对方之悍勇和尔之无能。”良久之后,双目微闭的中年人居然对赵括昨夜之事给出如此的评价。
“父亲,那个赢异确实比较能打,另一个看着像平民的小子也身手不错。孩儿学艺不精,身手不如他们,日后一定加倍用心练武。”赵括涨红着脸向父亲低头认错。
“呵呵,痴儿啊,痴儿。”赵奢睁开双目,看着儿子摇头苦笑。
“父亲大人何出此言?”赵括无辜的挠了挠头。带着一群人去打几个少年,居然被对方逃掉,己方也有几人受伤。这难道不是自己学艺不精、武艺不足的原因吗?
“去,将这片竹林伐光,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赵奢对儿子的问题笑而不答,反而是将腰间宝刀扔给儿子,然后重新点燃了一根熏香。
赵括接过父亲宝刀。
虽不知父亲此举所为何故,但深知父亲一向以军旅之风治家,言必信、行必果。故不敢再问,立即起身向冲入竹林,挥刀而伐。
岂料竹子本就坚韧,雨后青竹更是湿滑。一刀劈之,竹身弯曲如弓,竟尔劈之不断,复又弹起,反溅一身雨水。无奈唯有沉腰坐马,全身之力疾劈数刀,方可伐倒一根。
一炷香后,赵括累的气喘如牛,仅仅伐倒青竹数根。
“如何?”赵奢微笑而问。
“孩儿力小,虽持宝刀亦难以作为,仅伐竹数根。”赵括惭愧地回答父亲。
“仅是力小吗?”
“竹身湿滑,难以受力。”
“来人。”赵奢轻呼一声,便从茅屋后闪出一名亲卫。
“孩儿可识得此人?”赵奢继续问赵括。
“识得,此人乃父亲大人的亲卫队长,武艺高。”
“去,在一炷香内将此竹林伐光。”赵奢吩咐亲卫去做同样的事情。
亲卫立即持刀走向竹林。果然刀法精熟,一炷香时间内伐竹二十余根,但大片竹林仍在。
赵奢又命亲卫队长唤来整队亲卫百余人,令百余人一起伐竹。果然人多力量大,不到一炷香便将整片竹林的数百根青竹伐光。
“如何?”赵奢看着满目光秃秃的竹林残骸,继续问赵括。
“孩儿愚钝,不知父亲何意。”赵括茫然垂而答。
“你手持宝刀,仅伐竹数根,因为你身弱力小,且竹身湿滑难以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