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一枚戒指,这戒指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念想,多年来他从未摘下来过。
在元城时,我见他一直戴着这枚戒指。
有戒指、有比翼岛的地契和岛主信物,外加巨额银票,这小娇的身份应该是真的。
她身上无毒无蛊无伤,就是比较疲惫,黑眼圈儿严重,没有休息好。
“既然是来投奔我,干嘛躲窗外?不走门?”如果我不叫她,她打算何时现身?
“伙计不让我进……我、我身上没钱。”小轿有些窘,俏脸微红,她急忙解释道:“直接跳窗进来,我怕被您当成歹人、咳…打死。”
她解释说,她正琢磨怎么开场,才不会被我当场打死,我就把她叫进来了。
“师父说,您武功路数诡异,不用内力便可杀人于无形,那些拳脚功夫更是用不着。”小娇说得激动,又有几分惧意,好像个喜欢讲鬼故事、又害怕得要死的小女生。
她今年二十一,有点面嫩显得小,像十七八的高中生。
我觉得小娇这个名字非常适合她,人如其名。
长得娇嫩说话的声音也娇滴滴的。
“留下你可以,不过我这也没什么好职业给你,当个助理吧,也就是平时帮我拎包、订客栈做些杂活。”我见她没懂助理的意思,跟着解释道。
“谢岛主收留!”她又要跪,被我拦住。
“在我这不用行大礼,除非我死了,遗体告别的时候。”
“还有,别叫我岛主,我雇了你,你叫我安…总吧。”让我也体验一把当‘老总’的感觉。
“安总?”小娇显然不明白这个称呼啥意思。
“对,你是我助理、叫我安总,没毛病。”
“好的,安总!”小娇拱手施礼,恭敬唤了声。
其实仔细看看她,她身上的衣服脏得不能再脏了,袖口都磨破了。
鞋更不用说,厚底靴快磨成袜子了,从比翼岛赶过来,路途遥远,萧悲途在信中说的银票数,一分不少,她揣着巨款风餐露宿,可是够‘忠心’的。
我问她出门前怎么不带钱,她说带了,只是刚出岛就被人骗个精光。
以至于接下来的路,她不敢再去人多的地方,一路专挑荒僻无人的山林走。
她怕她自己也被人骗跑了。
那她要捎的信就送不到我手里了。
她见人就躲,武功虽然不咋地,靠着机敏倒也躲过了不少坏人。
靠吃野果、野菜,以及一些不光彩的偷盗行为,她总算是活着找到我了。
在平原那边还好些,进入北部的山区,路太难走了,她便趁天黑走大路,白天到山里躲着休息。
几次差点滑下山崖,‘疲劳’赶路,才到了这。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很肯定,萧悲途不知道我的具体行踪。
“师父只知道你会来北边,我便一路偷听来往路人谈话,听到有人谈起一间被烧的客栈,说是有人在客栈里灭了摘星捞月楼派去的顶级杀手。我想,除了您,还有谁有这本事?您一定在那住过,然后我便跟着死人的消息走,哪个地方死人,而且死很多,我就往哪去。”
“你去了怀城。”我抢答道。
“嗯,那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过路的、赶车的,还有田间地头,连砍柴的、打猎的都在谈论怀城安大侠的事。”小娇越说眼睛越亮,“我一猜,他们说的安大侠,就是您!”
这时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她的本来面目,她长的有三分像柳烟烟,年纪在二十岁左右。
萧悲途与我们一别,可是有些日子了。
信中他说,他已经取回女儿的骨灰,连同妻子的骨灰,一并带回了比翼岛。
现在他已寻回妻儿,此生无憾,愿一家团圆,永不分离。
小娇流下两行热泪,我估摸着这一家团圆的意思,和我理解的应该一致。
这封信是萧悲途的遗书!
信很长,厚厚的一叠,他要交待的事情不少。
他们一家已然团圆,但他走了,比翼派便没了继承人,他只有一个徒弟,就是小娇。
小娇是孤儿,因为长得有点像柳烟烟,萧悲途收她为徒,可是这些年,他一直闭关苦练武功,没怎么管过小娇。
小娇在比翼派的弟子中并不出众,练武的天赋也很一般。
因着她与柳烟烟三分相似的长相,萧悲途不希望她下场太惨,所以有点托孤的意思,叫她来投奔我。
他把岛主的位子传给了我,信中夹着岛主的信物,有了这件信物,我便是比翼岛的岛主,无人可以质疑。
只是比翼派掌门的位子有别人继承,我没练过比翼派的武功,没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
但岛主这个位子,它和掌门之位并不冲突,它拥有比翼岛这座岛屿的‘产权’,跟房东是差不多的意思。
比翼派只是租住在岛上的房客。
曾经有过岛主、掌门两个位子分别由不同人继承的先例。
所以比翼派的弟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而且比翼岛是‘房东合住’的出租方式,也就是说,萧悲途把他的土地房产留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