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葱茏的绿意蔓延整片大地。
碧水,青田,翠山,一切都蒙着层诗意的绿。村人在农田里插秧,捕鱼人背着鱼篓去往湖边,樵夫腰间挂着刀正砍柴归来。
两人在花树中靠得极近,春风拂来时,几缕青丝在空中交叠在一起。
一切都温柔得不能更温柔。
绛月予看着院外恬静的平凡画卷,聆听着美妙的笛声,清冷的气息都被春景融得变得柔和了些。
“咯咯喔——!!”
突然笛音中掺杂了一声高亢鸡鸣。
凌弗御脸一黑,手指顿了顿后继续吹笛。
“咯咯喔!!!”
大公鸡又是仰颈高鸣,仿佛要与笛声比美。
再优雅好听仙气飘飘的乐声在掺杂了鸡鸣后都带上几分喜感。
凌弗御吹不下去了,放下骨笛怒火熊熊地盯着老公鸡,老公鸡吓得打了个嗝,脖子一缩,红下巴一荡一荡,转身溜得飞快。
仿佛幻境被打破,绛月予也从那种梦幻般的轻柔中醒来。
“今早起来可有喂鸡?”
凌弗御心虚。
今天早起后他就烦恼着该站哪个位置最显玉树临风,用卜术卜算什么时候有风吹来,以及想该吹哪笛曲,哪顾得上喂鸡。
“我那个…过会喂。”
绛月予:“这颗树为何一夜之间长这般高大?”
“用了颗生源丹,我没用灵力。”凌弗解释。
绛月予默。
竟然用这么珍贵的顶级丹药去催生一颗普通的玉兰树。
“若有人来问这颗树的异常,你如何解答?”
“我就说是我连夜从山里挖来的。”
“……这么大的一颗树从山里挖来?”微微提高声音。
“他们都知道我力气大!”
绛月予没有说话。
…她是真在意凡人现他们的不对之处吗?其实未必。如果真在意,她就不会当着徐稚瑞的面用储物法器了。
她如此说,或许只是下意识想打破刚才的氛围,那种像被春风织成的网缠绕的氛围。
总感觉再这么下去,有什么东西会像春笋般从心里破土而出,然后一切彻底改变。
“让我下去。”绛月予冷淡道。
“哦!”凌弗御见她好像生气了,老老实实将她抱下玉兰树。
绛月予双脚在地上站稳后,立刻向后厨走去。
“是饿了吗?我来做,你想吃什么?”凌弗御跟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