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稚瑞听得眼角抽搐,心头打鼓。
正常人有谁会想到杀了那个意中人!不用这样特意补充,他不会提出杀了那个意中人的啊!还有师父能说出这话说明他想过吧!
他的师父好像是个狠角色啊!
不管心中如何波澜起伏,徐稚瑞面上还是一派平静,沉稳地问:“敢问那位女子对那位心上人的感情深不深?”
凌弗御满脸沉郁,咬牙切齿地说:“深,深到遇到危险能以命相替!”
徐稚瑞听得心中嘶了一声。
师父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
这要是旁人,他就妥妥地劝他放下之后再觅良缘,不要做别人故事里的配角。
但这是自己的师父师娘,能怎么办呢?哪怕这心上人和意中人有三生三世的感情纠葛,也要拆!死命拆!
徐稚瑞认真思索片刻,说:“我听闻隔壁镇上有位感情极好的老夫妇。”
“丈夫年轻时是个风流小少爷,极受女子欢迎。而那妻子之前是个从州城中迁过来的孀居寡妇。”
“那位妻子虽然是个寡妇,但出身显贵,满腹诗书,有闭月羞花之容,是州城公认的第一美人,所以哪怕成了寡妇,也有多如过江之鲫的名流才子前赴后继追逐。”
“但她对病亡的丈夫感情极深,一心想为亡夫守寡,不愿再嫁,后来为了摆脱这些狂蜂浪蝶,更不惜划破自己的脸,性子极烈。”
“那寡妇搬到镇上后,风流小少爷对她一见钟情,摆脱一众花花草草对她展开猛烈追求。”
“当时众人全都不看好,毕竟那么多州城的名流公子都铩羽而归,而那小少爷不过是个当铺老板的儿子,要财无财,要名就唯有花名而已。”
“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没想到那小少爷锲而不舍地追求了三年后,竟然真的抱得美人归。”
“而且夫妻二人感情极深,不管旁人诟病,和和美美地过了几十年,听说从未拌过嘴红过脸……”
凌弗御在一旁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
院子里。
绛月予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院门。
午时极盛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也化不开身上冰雪似的气息,连光晕也是雪白清冷的。
凌弗御还未回来。
“咯咯!”
徐婶送来的鸡没人喂,饿得直叫唤,在轮椅旁边踱来踱去,低头乱翻土里的小虫子。
但是整个小院都撒过驱虫丹粉,哪找得到一只虫子?哪怕掘地三尺也是没有的。
“咯咯咯!”老公鸡绝望地在来回转圈圈。
绛月予仿佛没有听到嘈杂的鸡叫,双目如湖水般定定看着院门。
她在想凌弗御是否因为她昨日没有答应而晚归,又或者是遇上危险,玉溪圣人杀到……
眉心渐渐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