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自是去了,即时选了六百大汉前来听用。云霄三位娘娘同二位道姑往后营,用白土画成图式;何处起,何处止。内藏先秘密,生死机关;外按九宫八卦,出入门户,连环进退,井井有条。人虽不过六百,其中玄妙不啻百万之师。纵是神仙入此,则神消魄散。其阵,众人也演习半月有期,方才走熟。
那一日,云霄进营来见闻太师,道:“今日吾阵已成,请道兄看吾会会这玉虚门下弟子。”
闻仲忙问道:“不识此阵有何玄妙?”云霄笑道:“此阵内按三才,包藏之妙;中有惑仙丹,闭仙诀,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损仙之气,丧神仙之原本,损神仙之肢体。神仙入此而成凡,凡人入此而即绝。九曲曲中无直,曲尽造化之奇,抉尽神仙之秘。任他三教圣人,遭此亦难逃脱。”
太师闻仲听完大喜,传令:“左右,起兵出营!”闻太师上了墨麒麟,四将分于左右。五位道姑齐至篷前,高呼道:“左右探事的,传与姜子牙,着他亲自出来答话。”探事的报上篷来:“汤营有众女将讨战。”姜子牙知是三霄等人,便自传令,命众门人排班出来。
云霄道:“姜子牙,若论二教门下,俱会五行之术。倒海移山,你我俱会。今我有一阵,请你看。你若破得此阵,我等尽归西岐,不敢与你拒敌。你若破不得此阵,吾定为我兄报仇。”
杨戬一听,心思一转便道:“道友,我等同师叔看阵,你不可乘机暗放奇宝暗器伤我等。”云霄怒道:“你是何人?”杨戬答曰:“我乃蓬莱岛门下了真仙师弟子杨戬是也。”
云霄闻言有些奇怪,转看了看仓颉,仓颉知她意思,对其点点头道:“此人正是我师兄门下,家师曾言:各人自有机缘。道友勿需顾忌。”云霄点点头,只是心道:到底是你蓬莱岛弟子,不顾忌才怪呢。
碧霄道:“我闻得你有那变化之功,变化莫测,不知是何奇功?”
杨戬一听,满是自豪道:“吾所修之功乃是祖师所创,名为《都玄元功》,有那罡三十六变,煞七十二变,功法独特,下罕有。”
碧霄不屑道:“我倒要看你用这变化之术来破此阵否,快些去看了阵来,再赌胜负!”杨戬闻言,心中有怒,强忍怒气,保着子牙来看阵图。及至到了一阵,门上悬有小小一牌,上书“九曲河阵”。士卒不多,只有五六百名。旗幡五色。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阵排,势摆河。阴风飒飒气侵人,黑雾弥漫迷日月。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任你千载修持成画饼;损神丧气,虽逃万劫艰辛俱失脚。正所谓:神仙难到,尽消去顶上三花;那怕你佛祖厄来,也消了胸中五气。逢此阵劫数难逃;遇他时真人怎躲?
姜子牙看罢此阵,回见云霄。云霄笑道:“子牙道友,你识此阵么?”子牙叹道:“道友,明明书写在上,何必又言识与不识也。”碧霄大喝杨戬道:“且看汝那变化之术可破得!”却是昨日战时,杨戬那般动作却得罪了碧霄,是以今日碧霄老找他的麻烦,唉~~女人,是得罪不得滴!
杨戬挺了挺胸,笑道:“岂不破得?待吾前来破之便是。”遂催马摇枪来取。琼霄在鸿鹄鸟上执剑来迎,未及数合,云霄祭起混元金斗。杨戬虽知此斗利害,但只见一道金光,把杨戬吸在里面,往“河阵”里一摔。不怕你:七十二变俱无用,怎脱“河阵”内灾!
却说金吒见拿了杨戬,大喝道:“将何左道拿吾道兄!”仗剑来取。琼霄持宝剑来迎。金吒祭起捆龙桩。云霄笑道:“此小物也!”托金斗在手,用中指一指,捆龙桩落在斗中。二起金斗,把金吒拿去,摔入“河阵”中。正是此斗:装尽乾坤并四海,任他宝物尽收藏。
话说木吒见拿了兄长去,大呼道:“那妖妇将何妖术敢欺吾兄!”这童狼行虎跳,仗剑且凶,望琼霄一剑劈来。琼霄急架忙迎。未及三合,木吒把肩膀一摇,吴钩剑起在空中。琼霄一见,笑道:“莫道吴钩不是宝,吴钩是宝也难伤吾!”云霄用手一招,宝剑落在斗中。云霄再祭金斗,木吒躲不及,一道金光,装将去了,也摔在“河阵”中。云霄见其他人都进去了,便把青鸾一纵二翅飞来,直取子牙。子牙见拿了三位门人去,心下惊恐,急架云霄剑时,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祭起来拿子牙。子牙忙将杏旗招展。旗现金花,把金斗敌住在空中,只是乱翻,不得落将下来。子牙败回芦篷,来见广成子等。广成子道:“此宝虽然厉害,倒也非是不可破之物,待吾等前去破来。”说罢便领了阐教十二金仙前去。
那三霄正在营前,见阐教十二金仙来了,唯独少那燃灯,琼霄呼道:“燃灯老贼为何不来?莫不是怕了我等?怕来了也被我等擒了。”
赤精子一听,大呼道:“少出狂言!琼霄道友,你今日到此,也免不得‘封神榜’上有名。”轻移道步,执剑而来。琼霄听言,脸上一变,仗剑直取。一时阐教中人与与三霄等人战了起来。琼霄与赤精子打斗未及数合,云霄把混元金斗望上祭起,一道金光,如电射目,将赤精子拿住,望“河阵”内一摔,跌在里面,如醉如痴,即时把顶上泥丸宫闭塞了。可怜千年功行,坐中辛苦,只因一千五百五逢此大劫,乃遇此斗,装入阵中,总是神仙也没用了。
广成子见琼霄如此逞凶,大叫:“云霄休小看吾辈,有辱阐道之仙,自恃碧游宫左道!”说罢便唤出番印往那混元金斗砸去,一时间二宝相争在一起。
忽闻边一声高呼,“妖妇休得猖狂,且看吾法宝。”正是那6压,6压知道自己拜死那赵公明,今日若是阐教中人遭厄,恐怕他也好不了多少,便趁云霄与广成子相斗之时,赶了过来,取出一葫芦,正是那“斩杀飞刀”,葫芦内有一线毫光,高三丈有余;上边现出一物,长有七寸,有眉有目;眼中两道白光反罩将下来,来钉云霄泥丸宫。
却闻有人喝道:“6压道君此举怕是不妥吧,还是与吾一斗的比较好。”正是那仓颉,前几日未见他出过手,眼见云霄要为6压偷袭,赶紧出手相助。仓颉手持春秋轮回,随手一点,一道白光便向6压击去,6压不以为意,以身硬接了,哪儿知那点白光打中他之后,一股吸力自然产生,隐隐欲将他元神拉出,连忙运转元神顶住这股吸力,见仓颉又要来攻,赶紧避开。
6压为三足金乌之体,度飞快,仓颉每次攻击也打不中他,但6压也不好受,每次仓颉见他停留下来就一指点向他,让6压也不敢停留,那斩仙飞刀虽然厉害,但施展度太慢,来不及施展便要躲避仓颉的攻击,倒叫他一阵郁闷。
云霄见6压为仓颉拦住,广成子的番印又挡住了混元金斗,皱眉道:“广成子,莫说你是玉虚宫头一位击金钟仙,若逢吾宝,也难脱厄。”广成子笑道:“吾已犯戒,怎脱得厄?定就前因,怎违命。今监杀戒,虽悔何及!”仗剑来取。云霄执剑相迎。云霄倒底也是一大罗金仙,岂会落败给广成子这一大罗真仙手里,更何况截教中人法力多深厚于阐教,几番下来,广成子便有些法力不支,一方面要支持番印所消耗的法力,一方面又要与云霄相争,自是比不过云霄,云霄趁他法力不敌之时,一而上,混元金斗将那番印也收入其中,反手一转,只见金斗显耀,目观不明,也将广成子拿入“河阵”内,如赤精子一样相同,不必烦叙。此混元金斗,正应玉虚门下徒众该削顶上三花;数如此,自然随时而至,总把玉虚门人俱拿入“河阵”,闭了门,失了道果。只等子牙封过神,再修正果,返本还元。此是数。
却说那6压眼见阐教金仙一个个被拿入了“河阵”中,心下也是大急,他可知道,若是等三霄把阐教金仙给解决了,下一个便要轮到他自己了。而此时他又被仓颉拦住,仓颉每一次攻击都让他憋闷一已,心下恼怒,施展化虹之术避开仓颉攻击之后,一拍头顶,显了顶上庆云,只见一只三足金乌于其上,6压怪叫一声,金乌口吞一片太阳真火便向仓颉攻去,仓颉见势不可挡,只得让开,哪儿知刚让开,又是一片太阳真火迎来,仓颉只得又避开,一番下来,哪儿有时间去攻击6压,只是狼狈射避。
忽然射来两道白光定住仓颉泥丸宫,仓颉不觉有些昏迷,又传来一声,“请宝贝转身”只见6压手中葫芦射来一道白光向仓颉袭来,仓颉早闻玄说这斩仙飞刀厉害,先前躲避那太阳真火,不觉被6压偷袭,泥丸宫为其所定,只是仓颉早有玄所赐符印于泥丸宫中,初时被定住,符印便将那白光破开,仓颉自醒,只见白光射来,仓颉大惊之下无从躲避,只得显了头顶三花,出护体仙光挡住。
白光围着仓颉四下疯转,只是一时攻不进去,仓颉也自苦笑,一时不慎,被其偷袭,只得暗自力,挡住斩仙飞刀的攻击。那斩仙飞刀所化的白光实则是太一以妖族密法将那大巫精气所炼,为一婴儿形状,攻击时先放出两道白光定住人泥丸宫,使人昏迷,再以婴儿身攻击,只需一转,便将人斩去,元神肉身皆不可防。
仓颉为其所困,法力消耗巨大,却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大碍,不过消耗太大,一时间也有些吃不消,心中愤怒不已,取出玄所赐的丹药便往嘴里送,此丹药可不是凡物,乃是玄以枯木果所炼,吃一颗便能得一会元法力,仓颉危难之时,不顾玄的告诫,取出一瓶十三颗便给吃了,若是往日,此丹药的法力足能将其涨的爆体,恰好今日有那斩仙飞刀不断消磨仓颉的法力,一方面又有丹药补充,消磨的法力乃是他颉自身的法力,而丹药的法力却被仓颉吸收了,一消一涨之间,却叫仓颉捡了一条命,也得了些好处,法力快的增长。
只是终究有限,仓颉此时心中怒气难消,一时间双目通红,恶念横生,脑中似有无尽的邪恶,浑身忽的燃起怪异的火焰,6压怪叫一起,仓颉此时身上的火焰正是那业火,此时由于仓颉大量吞食丹药,法力虽然猛涨,却也带动了心魔,又因6压大敌在前,仓颉心恨6压,心中恶念生起,欲杀6压而后快,这心魔便动自身业力燃烧起来,只是仓颉此时心神为其所动,自然没有注意。而6压也在一旁怪笑,仓颉此时心魔动,不时便是斩仙飞刀斩不得他,也要为那心魔噬体而亡。
眼看仓颉两面受敌,心中正生万千恶念之时,忽然胸口一道清凉之气直逼仓颉大脑,仓颉心神忽得一明,脑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身上白光一闪,跳出一人来,来人一阻斩仙飞刀所化的白光,仓颉赶紧跳了出去,对6压行了一礼,道:“多谢道友相助。”
却叫一旁6压惊呆了,他可未曾想到这仓颉居然在这个时候斩尸了。
四十六仓颉斩尸,元始下界
却说三霄大摆“河阵”与阐教众人相斗,6压怕三霄来找他麻烦,便要出手相助阐教,却为仓颉所阻,二人一番好斗之后,仓颉却借此机会斩却一尸,成就准圣修为。
却是仓颉自造字之后,得大功德之助,一举将修为提高到大罗散仙之境,后来虽然得了不少好处,修为升到大罗金仙境,但却也是提升的太快,根基却是不稳,修行之事最忌此点,是以仓颉身具大功德,但此千多年来却并未斩尸。
仓颉自修行以来,从未参加过什么打斗,加之心性善良,本身又不与人有甚过节,可以说是没有因果的人,若靠他这样一直苦修下去,一辈子都不能斩除恶尸,之前他不斩尸,也是玄不让他斩的,也是因为他根甚不稳,这千多年来仓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提升道行,打熬法力。
此次玄让他出来,一是为了解一方因果,二也是想让他借此因果好斩尸。
因果,此因果却是玄的,当年玄斩杀了帝俊,三足金乌如今只剩下了6压一人,这番因果不可谓不大,但玄自己圣人之身,自不怕这因果落到他的头上,6压也不会傻到要找玄了解因果,所以,这番因果自然落到了玄弟子的头上,以后6压入主西方教,成就大日如来之身,倒时候怕是会找蓬莱岛弟子的麻烦,而今蓬莱岛弟子四人中只有仓颉未曾斩尸,故而才派了仓颉出来。
先前说了,仓颉本身善良,没什么恶念,要斩出恶尸怕是不这么容,玄便借6压之手,让6压成功的激起仓颉的恶念,进而一举斩出恶尸,这过程中,从仓颉出手,到为斩仙飞刀所困,又到仓颉猛的嗑药,最后斩尸,中间差一步都不行,更重要的是,仓颉身上有那玄所赐的灵宝清神洁魂牌之助,这东西没什么大用,却在关键时刻将仓颉的心神拉出,以致仓颉不能为心魔所缠,最终才得已斩尸。
仓颉这尊化身却也是根着玄学的,非是以法宝斩尸,而是以肉身直接斩出,此前玄曾赐于他一滴精血,又教他培育出一尊化身,化身此时只有仙修为。
仓颉对着化身一揖,道:“多谢道友。”恶尸化身道:“我即是你,何需谈谢。”遂化身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仓颉身体当中,待收回化身之后,仓颉对6压一拱手,道:“多谢道友相助。”
6压此时可是感触良多啊,心中愤愤难平,冷哼一声,并未搭话,正欲离去。仓颉忽道:“道友请慢。”
6压转身,怒道:“汝还有何事?”
仓颉笑道:“道友手中斩仙飞刀实乃邪恶之物,留之唯恐伤及无辜,实在有伤和,不若道友将之交于贫道毁去,也算道友一番功德。”
6压一听,心中大怒,斩仙飞刀可是他最为依赖的法宝,岂肯轻交出,冷道:“贫道的事还用不着道友来管。”
仓颉却是笑而不答,此时边华光一闪,待及近前,只见正是慧心了真姐弟俩,二人与仓颉分三才阵势将6压围在中间,防止6压逃脱。
6压见此,心中更怒,只是此时却有些不好办了,先前若无此二人倒还好,自己凭着化虹之术飞走,量仓颉也追之不上,哪料此时慧心二人赶来,将自己围困其中,三人俱是准圣修为,自己便是想逃也逃不掉了。
仓颉只是看着6压微笑,了真更是在一旁直接威胁6压,只见了真一拍头顶,显出八柄剑来,正是那昆吾八剑,随即便要作势布阵了。
6压咬咬牙,取出斩仙葫芦,抛向仓颉,仓颉顺手接过,从怀中另取出一瓶子,将那斩仙葫芦内的大巫精气换装入瓶子中,过后又将葫芦扔给了6压,笑道:“道友果是有道真全,上体心,下顺民意,斩仙飞刀已毁,此物便归还道友。”慧心二人也只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