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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独特的幽香确实让人容失神,夜三更在咬了咬舌尖保持最起码的清醒后,才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良椿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又很是刻意的挣了挣身子。
终于意识到自己举止过于亲密,少女脸颊微热,尴尬的无以复加。
这般少女羞颜,好比春回大,最是人间绝色。
只是漆黑一片,旁人谁又能见到?
气氛一时微妙,好在外面声音又起,将两人注意力吸引过去。
仍旧是段铁心的声音,嚷嚷道:“真他娘的晦气!事全赶一块,这要是寨主在,哪能让那刺客跑掉。”
紧接着是凌山鸾声音悠悠传来,“若是两位寨主没生那般事,又哪来的这些事?”
虽说这句话说的是事实,落在段铁心耳朵里便好似成心添堵一般,他冷哼一声,未再说话,只是传来一声重重的摔门声,想来是回了屋。
随即又有一道关门声,屋外便彻底没了声音。
稍等片刻,确定屋外没了人,夜三更方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却又被良椿制止,抬起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蹑手蹑脚挪到靠东一侧,贴在墙上听了听对面夏鳌的房间里也无动静,这才开了口,压低声音道:“从你院里出来就见到刘婶婶鬼鬼祟祟的过来,我也是一路跟着。只不过你在下面我在上面,你没见到我我可是见到你了。”
夜三更也没想到自己耽误了这么久还能和良椿碰在一块,这一路紧追慢赶的还以为良椿走得快已经回了自己院子。
话又说回来,夜三更很是纳闷她为何跟踪自家婶婶,难不成她早就现良厦的身份了?
不可能吧。
夜三更狐疑的瞧瞧对面的良椿,虽说不甚清楚,可夜三更绝对不会相信这个任性到有些肆意妄为的少女会有这番机巧心思。
“你跟踪她干嘛?”
“形迹可疑,谁知道有没有坏心思。”良椿冷哼道,“就是因为他们一家子,我爹才没了,一个个都没好心眼。”
夜三更不禁皱眉,这姑娘忒也偏激了吧。他道:“两位寨主的事,虽说是你大伯有错在先,可也不能恨屋及乌到怨怼他人,这样不好,太偏激。”
蹲在墙根认真偷听着旁边屋里动静的良椿撇嘴,嗤之以鼻,“妇道人家,夜里不睡觉跑到其他男人房里去,能是好人。”
“呃…”夜三更一时语塞,这姑娘说话还挺呛人,措辞一阵,方才道:“万一…万一有难言之隐呢?”
良椿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这个刚刚让自己态度有所好转却因得胳膊肘往外拐就又有些讨厌的男人。
想来夏鳌以及良椿口中的那个刘婶婶也是害怕刚刚回屋的段铁心与凌山鸾会听到他们的动静,这两人很是默契的沉默了好一阵。
良椿蹲在墙边也是耐心,一动不动,夜三更站在一旁反倒心事重重。
因为她的这般言论,让夜三更想到了另外一个与她同岁的人,好似也这么因乌及屋的偏激到将恨意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良椿姑娘,你这样以偏概全,显得你…嗯…心胸太过狭隘。”夜三更斟酌着词句,显得有些支支吾吾,他眼下倒是羡慕起自己姐姐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来,搜刮着肚子里本就不多的墨水,继续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到的不一定是对的…”
“我这不是亲眼看见了。”良椿打断他说话,显然表面上虽是全神贯注的听着对面屋子里的动静,其实也是一心二用,对于夜三更说的话又回呛了一句。
夜三更再次语塞。
“怎么说呢,就是…看问题不能只看一方面,你得多听多看再去判断对错,管中窥豹只会让人囿于成见…”
“行了行了,不会说就别说。”良椿很不客气的再次打断,“亲姐弟俩,嘴有二小姐一半好使也行,笨得跟个什么似的。刚才二小姐都跟我讲了,那叫做“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怎么到你这里就这么啰嗦。”
被无端端数落一顿,夜三更登时脸都黑了,想要作便又作罢,默念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好男不跟女斗”这等至理。
好在对面屋里传来声音,良椿冲着夜三更招手,“过来过来。”
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两颗脑袋,也是颇为有的相对一起,贴着墙壁,安静偷听。
先是良厦母亲开口,她说道:“那位大人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既然你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就算是和他上了一条船,所以,要你纳个投名状。”
“嗯?”反倒是良椿出了质疑声,扭头朝向夜三更,却现是个后脑勺,毫不客气的抬手,不轻不重的弹了个脑瓜崩,“喂,他说的大人是谁。”
正聚精会神听着对面讲话的夜三更很是反感的回了一下头,胡乱拍打了两下,不悦道:“不会好好说话,动什么手,烦不烦。”
良椿压根就不当回事,又伸手戳了几下夜三更后背,似是耀武扬威一般连连说道:“我就碰。我就碰。”
夜三更头都大了,“你能不能老实点,还听不听了!”
“我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良椿振振有词的样子。
夜三更只觉得气冲灵台,怎么她还有理了?“你问就问,你碰我干什么?”
“我碰你怎么了?”良椿小脸一仰,眼一瞪,“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我碰碰你你能掉块肉?”
夜三更再次语塞,瞧着老神在在的良椿,吐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权当做是对自己的夸奖,如同打了胜仗般的少女洋洋得意。
“小人得志。”夜三更又吐出四个字。
少女依旧,趾高气扬。
两人大眼瞪小眼,虽也看不真切,可这脸对脸的动作已然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