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啊,你得学会撒娇,哎哟,哎哟。。。。。。”
卢腾隆不断翻白眼,眼神朝旁边斜,卢希宁笑得肚皮都痛了。
“妹妹你别笑啊。再有呢,如果纳兰容若突然无缘无故送你饰,他肯定做了对不起你的坏事,心虚要补偿你。还有啊,你们那个,那个……”
卢希宁见他手指戳手指,恍然大悟道:“哦,我懂,就是上床。”
卢腾隆咳了咳,“就是这个意思,他突然回来就想与你这个,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刺激,你就得多个心眼了。这次能忍住,下次就不一定了。”
卢希宁好奇地道:“哥,你怎么懂这么多?”
卢腾隆别开脸,含糊着说道:“哥是男人,当然懂,你别跟你嫂子说啊。妹妹,你记得了,要娇,要欲拒还迎。不能总是哭,哭多了眼泪就不值钱,要在关键的时候哭,不要嚎啕大哭,要这样,嘤嘤嘤……。”
卢希宁学得极为认真,重重点头,说道:“好,哥,我都听你的。以后我就这样嘤嘤嘤的哭,哭得纳兰容若心软。哥,还有吗?”
卢腾隆拉着卢希宁,说到月明星稀,直到鸡都打鸣了,两人才说完。
卢希宁起身回屋歇息,眯了一会,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等着纳兰容若前来迎亲。
第二十章无
纳兰容若居住的南苑是前后两进院,亭台楼俱全,花草树木葳蕤。平时他住在前院,后院休憩一,做了他与卢希宁的房。
书房外面,见过卢希宁之后,他吩咐人从庄子里挖了两颗海棠,亲手种在窗棂边。
待到来年春天时,坐在屋内,便能看到外面的海棠盛开,就像看到她展演大笑时的脸。
吃完晚饭,要趁夜去迎亲,本该早些歇息,纳兰容若却睡不着,在院子里散了会步,心情依旧起伏不平。
回到书房里,坐在案桌前,铺开纸准备写字。行墨见状,忙上前磨墨,他手覆上纸,又没了写字的心思,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行墨忙招呼伺候的下人,一起退了出去。纳兰容若倚靠在圈椅里,静静看着映在窗棂上的海棠树影。
再过些时日,海棠树叶便会凋落,寒风一起,京城冬天下了雪,园子里的梅花会开放。
待到那时,与她踏雪赏梅,一起吃酒。不行,她不能吃酒,吃几杯便会醉倒。
湖上结了冰,他们可以去湖上冰嬉,庄子里的湖安静,没那么多人,她会冰嬉吗?在京城时,听说她都关在家里,从来不出门。
她生在广东长在广东,那边天气炎热,她回京城时,家道中落,从云端跌落下来,不知道她在京城寒冷的冬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纳兰容若心隐隐作疼,再也坐不住,忽地起身,大步冲了出去。行墨吓了一跳,忙不迭跟了上前。
来到后院,房里灯火通明,守着的幸福见到纳兰容若,忙上前恭敬福身见礼。
纳兰容若看了眼幸福,问道:“嫁妆都归置好了?”
幸福紧张答道:“回公子,姑娘的嫁妆都已经归置好。”
纳兰容若抬眼看去,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床上铺着大红的被褥,上面已洒满各式枣子干果。箱笼整整齐齐摆放在一旁,看过去一目了然。
他知道会有人说酸话,取笑她嫁妆少。以前他也考虑过,私下贴补她,将这些银子都放在嫁妆里面,让她能办多些嫁妆,风风光光出嫁。
想起她阿玛的事情,再加上摸不准皇上的用意,为了不给卢家带来麻烦,只得作罢。
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冷暖只有自己知晓。成亲以后,他只需待她好,嫁妆多少也没有关系。再加上是康熙赐婚,就算有人心里计较,也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就是有人说嘴,不对她说得清楚明白,酸几句她也听不懂,更不会当做一回事。想到她的性情,纳兰容若不禁又想笑,就好比绝世高手与人过招,能无意中杀人于无形。
仔细检查过各处有无不妥之处,纳兰容若重回到书房,坐在椅子里,想要唤人倒酒,又强自忍住了。要是吃多了些,误了骑马可不好。
直等得坐立难安,总算等到吉时。纳兰容若翻身骑上马,随着迎亲的队伍,打着火把前去东城卢家。
*
屋内已经挤满了前来道喜的妇人姑娘,屋子里说笑不断。
卢希宁无比庆幸自己是娘,不用说话应酬,只需穿上破旧不堪的轿袄,外面套上嫁衣,坐在凳子上,由着纳兰府上来的全幅太太给她梳头。(注)
每梳一下,全福太太就说一句吉祥话。以前她在头顶梳成两个髻,其他的头垂落在身后,现在全部的头都梳上去,挽成了一个旗髻。
李氏托着匣子,全福太太从里面拿起在金钗金头饰,加上一朵红绒花,插在她的髻上。等到插完纳兰府上送来的金饰,她挺了挺背,要用力才能撑起大了一圈的头。
梳好头,又在脸上涂抹了半天,卢希宁困得很,眯着眼睛任由她们折腾。等到最后睁开眼,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她瞬间清醒,忍不住噗呲笑出了声。
镜子里面的人,被装扮成了小丑,脸颊抹得通红,嘴唇也抹成了血盆大口。其余的地方,涂抹着雪白的粉,她动作大一些,粉就会簌簌往下落,好像下面粉一样。
李氏在旁边见到卢希宁笑,急得悄悄戳了戳她,低声道:“别笑,娘子就得这样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