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欧阳笞冷笑,“那不如汤大人带上三千兵去打一打看?”
“你……老夫乃是文官,如何懂行军打仗之事?再者……”
“不好了!”
话未说完,外面便跑进来一衙役,跪倒在地大喊道:“督抚,城外有大军袭来,离着州城不到二十里了!”
“什么?!”
何宁惊得站了起来,“是,是左佩瑜?!她,她怎敢?!探子怎么做事的?!不是龟缩在沂阳县不敢动吗?!这多人过来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督抚!”
欧阳笞道:“现不是火的时候,赶紧迎战啊!”
何宁冷哼着,顾不上怒了,忙换上铠甲,飞奔到城楼,准备迎战。
可他在城楼等了半晌,都到正午了,还未见有人过来。
“怎么回事?!人呢?”
“督,督抚……小的未,未谎报军情,刚刚真,真是快到州城了啊!”
衙役跪在地上,都快哭了!他的眼睛没问题,同僚的眼睛也没问题!这多双眼睛都看见大军过来了,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没了?
“怕是使诈。”
欧阳笞神色凝重,“督抚,不可小觑左佩瑜。她十三岁成名天下,靠的可不仅仅是天子扶持。与百官相持中,粮食比价一事也是极为出彩。那应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不是天子帮她的。”
“本抚哪敢小觑她?”
何宁冷哼着,“沂阳县藏得这么紧都被她掀翻了……”
说起这话,其实手是不受控地颤了下的。
左玉的心智之高,城府之深,远远过了他的预估。如今他咬着牙造反,也是走投无路了。为此他将整个山南道的州府都裹挟了。
其实,也只有潞州和山宁府需要他裹挟。其他州县也都参与了此事,而潞州与山宁府因着靠近季南道,故而参与此事的人极少。
这些参与的人都知道,不反必死!可真要反,其实胜算也不大。如今季南道还不知这事,消息都被封锁了。一旦知道了,他们与左玉形成两头夹击,那必败无疑!
形势对他来说很恶劣,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佯装镇定,装着什么都不怕的样子,甚至骗这些人,他有朝廷的震天雷。
如今左玉一出动,心里就有些慌。左玉的智谋加上6岺的勇猛,他真不觉自己有什么胜算。
“不过……”
他故装镇定,冷笑着道:“我手里有震天雷,即便有诈又何妨?这回朝廷能拿下云州,全靠了震天雷。本抚既知怎么造震天雷,便不用惧左佩瑜和朝廷!”
“督抚说的是。”
汤锟拱手道:“只要有这神器在手,就不惧左玉使诈!”
吃了定心丸,一群慌张的人也慢慢安定下来。吩咐人加紧城防后,便又回去。
可哪里晓得,才回去睡了个午觉,又传来消息,说有大军来了。
好嘛!果是有诈!可等他们到了城头,等了半晌,等到天黑了,左6大军还是不见半点身影。
这是没完了?!
到了晚上,一群人也不敢睡,战战兢兢地等着。可一夜过去了,却无任何人来袭扰。
这下好了,都不敢出城了。虽预估左林一时间抽调不出多少兵力,可鬼知道左玉要做什么,哪敢冒失?
池州边界的小围山山坳里,6岺拿着匕,将野猪腹部最嫩的肉切下,切成小条后,加了把左玉给的干蔬菜与米,熬成了肉粥。
前几日,现了池州的异常后,左玉左思右想的,都觉这是个局。故而,便让他来探探虚实。
6岺也有经验,没直接冲上去,只在马尾上绑了树枝,造成大军前来的样子。然后,他就现了有的事。
城门居然打开了!
那些在外面打打闹闹的人竟是进城了!好嘛,这下轮到他懵了。
这演的也太假了吧?这要是坚持到底,将自己吸引过去,直接围了不是更好?
但后来,他慢慢琢磨过味来了。那些围攻的人大多没有马匹,他远远观察了下,所有马匹加起来不会过一百匹,所以他们才会吓得躲进了城。
大昭缺马,而骑兵冲撞时,绝对可以将各种阵型冲散!他在马尾上绑了树枝,且自身也带了三百铁骑过来。如此一来,便显阵势浩荡,而树枝刮起的尘土也会让人探不清虚实,会误以为他带了大量骑兵过来。
如果自己是他们的话,也会演不下去,会跑的。毕竟,命要紧嘛!
不过他们这次出错却让他明白了对方的实力。云州有战事,靠近的山南道是抽调兵力最多的地方。这地方真正的守军其实没多少,现在被组织起来的大多是乡勇。
这些乡勇为恶下乡里还行,但对上正规军那整个就一乌合之众。由此,6岺来了信心,让人一边回去给左玉报信,一边开始了“疲敌之策”。
左玉这套兵法他真觉太神了!什么情况都能套进去,而且效果出奇的好。两天下来,那群龟孙吓得都不敢让人开城门送东西进去了。
不过这疲敌之策今天不能再用了。再用,就真疲了。不是他们疲,是敌人会疲。所以,今天就该给他们来点真颜色瞧瞧了。
他带着人撤进山里,打猎升火,本想好好吃一顿休息下,晚上去偷袭的。可哪里晓得,却在山里捡到了山宁知府马勉以及潞州的几个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