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状态后,亓骁眠道了句,“多谢。”
桑晴晓瞪了他一眼,“见过作死的,却没见过你这么作的。像勇信侯你这般的人物,心智定为上乘,魔入侵初期,单靠自己全力抵制,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自救成功。
即便是错过初期,中期时,以大靖朝全国之力,寻一能驱魔的人,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
可如今,你却险些控制不住体内的魔气,而从你伤口外溢的魔气中,血煞之气极重。
我大胆猜测,你或许是在借助血煞之气提升魔气,再用魔气磨练自己。”
“磨练”这个词用的还算是客气了,亓骁眠这具身体已算是半魔,体内一旦失了平衡,恶魔随时破体而出。
亓骁眠闻言,目光如炬地盯紧桑晴晓。
她说对了很多。
入魔是自愿的,为了活着。
用魔气修行,也是自愿的,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离开军营,依旧是为了活着,血煞之气滋养下的魔气,胃口越来越大,他的修行险些赶不上魔气壮大的度。
而选择都察院,不仅为了权势,也因为都察院有血煞之气,量虽少,却恰好能供他随时调用,平衡内里。
半晌,亓骁眠才开口道,“桑姑娘,知道的越多……”
“死的越快嘛,”桑晴晓笑着抢话道,“刚刚那张符你还想不想要?”
桑晴晓眼见着他脸上的寒冰慢慢融化,嘴角竟还带上了一抹笑意,他踱步过来,与她面对面。
“我记得,谨训碑上好像有一条,说是遇魔必杀,桑姑娘这是要违背祖师爷留下的规矩?”
“所谓规矩,那都是用来规范别人的,拿乔糊弄别人的话,侯爷不必当真,”桑晴晓略靠近了些,“我这张符吧,偶然习得,能帮你调理内里,平息魔气,却不能帮你彻底解决问题。
你的情况最好是尽快选择一方。若你继续这般魔不魔人不人,想两边得利,才最是难办。
你瞧瞧,刚才就险些出事。”
魔如何,人如何,妖又如何。
好魔,桑晴晓也曾认识过一两个,亓骁眠的情况,到底会往哪边展还不好说,且瞧着吧。
亓骁眠略微埋怨道,“我险些出事还不是因为你,身边居然养了只妖皇,对于魔来说,妖皇乃大补之物。”
“那你可怨不得我,这只小妖皇是那只狐妖养的。”
亓骁眠闻言,皱眉道,“它有什么资格养妖皇?又为何要养在靖京城?”
莫不是妖族有什么阴谋。
桑晴晓解释道,“我见那狐妖内里虚弱,没有剖心邪术修复的痕迹,便看了它的记忆。那些剖出来的心竟全被它喂给了这只小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