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赌气地扔下,索性睡觉。
巴黎现在还在冬令时,与北京时间相差7小时,飞机落地时,算上时差,巴黎还是早上7点。
冬天的清晨雾气浓重,缪存见到骆远鹤时觉得他仿佛是穿过雾气而来的,脸上有些睡眠不足的倦怠,但双眸深邃而温柔,站在汹涌的接机人群中,不必举牌便已经是鹤立鸡群了。
缪存一眼就看到了,扔下行李跑着撞到他怀里,被抱了个满怀。
“骆哥哥!”
行李箱在一旁骨碌碌滑了两圈,骆远鹤稳稳地扶住了,揉了揉缪存的头:“长途飞机累吗?”
“不累,飞机餐也挺好吃的,”缪存说,回味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香槟,好甜。”
“你还喝酒了。”
“一点点。”
骆远鹤端详他:“醉了吗?”
缪存的脸颊被暖气熏得微红,看着确实像醉了的样子。千杯不醉的人于是撒了一个小小谎:“有一点。”
骆远鹤凑近他一些,似乎是要从缪存的呼吸中确认醉的程度。
各国语言交织成的嘈杂在耳边尽数退去,缪存浑身僵住,连吞咽都不敢。这只是一息那么短暂,骆远鹤便又退了回去,微垂着眼眸无奈地说:“下次别喝了。”
骆远鹤是受邀来法国客座游学,合作院校给他的待遇很好,安排了生活助理,配了专职司机,走到哪儿都是车接车送的,这些事情不止缪存,美院的每个学生也都一清二楚。
到了停车场,传说中的西装革履的司机却不在,骆远鹤亲自为缪存拉开车门,又把行李塞进奔驰车的后备箱。
“只有你?”缪存有些吃惊地问。
骆远鹤瞥他一眼:“不然呢?”
“……司机?”
“你要是希望有司机打扰我们的话,我也可以现在把他叫过来。”
“不了不了不了。”
骆远鹤看他可爱,压下后备箱后,跟他四目相对地站了会儿。
缪存:“……”试探而费解地问:“不上车吗?”
骆远鹤看着他似笑非笑,半晌:“我倒是也想问你,你为什么还不坐进副驾驶?”
缪存这才如梦如醒地坐进去,系上安全带,自言自语地说:“我还以为国外都是右舵车。”
“除了英联邦和日本,一般都是左舵。”骆远鹤帮他调整座椅角度。靠得那么近,缪存闻到了他身上很淡的香水味。
好紧张,他怕骆远鹤听到他紊乱的心跳声,连忙说:“骆哥哥,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