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终于抬起眼眸看他:“为什么要当真?总是要分手的。”
那种理所当然的、天真的迷茫又在他眼里浮现,他好像真的是如此想、如此打算的,以至于觉得骆明翰的这一问很多余,很令他费解。
他这么熟知游戏规则,是最佳游戏人选,这意味着届时分手时彼此会很畅快、很好聚好散,甚至还可能做朋友。但骆明翰却轻松高兴不起来:“你不想跟我一直交往下去?”
那当然不行,这只是骆老师不在国内时,缪存以解相思的一种权宜之计。
骆老师一年后回国了,当然就该断了,而且他将永生永世都不再出现在骆明翰眼前。
缪存是这么打算的,便也是这么说的:“不想,我之后要去法国,我们以后应该也都不会再见面的。”
骆明翰第一次听到他这个打算,整个人犹如被人打了一闷棍般蒙了一瞬,连同着胸口也在堵。
他是不是真的有病了?他连干都没干过他,为什么就开始在乎起那个虚无缥缈的以后?
“你……为什么要去法国?”他勉力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是什么时候决定的事?”
法国很远,他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再见缪存。
这种感觉很奇怪,算起来,他和缪存也不过相识两个月。有一位前任在欧洲和人私奔了,席霄寒第一次分手时用的也是留学的烂借口,但骆明翰从未如此刻慌乱过。
一瞬间的慌乱毫无道理奔袭上心头,他觉得无能为力。
多少人离开,他是用稳操胜券的目光目送他们离去的,因为知道他们会回来。
在欧洲和人私奔的回来求他复合,席霄寒也从英国回来也乖顺地当了他两年好床伴。
这一次他却失去了这种游刃有余,似乎有一种声音告诉他,缪存他,从此将不再回来。
他的心不在他身上。
他还不知道,缪存的去和留,都不过是因为骆远鹤,他的心在骆远鹤身上。缪存要去法国,因为骆远鹤如此邀请他,如果骆远鹤说他回国了便不会再去法国,那么缪存也将留在国内。
他只要骆远鹤,他能够孤身一人待在骆老师身边一辈子,看他娶妻生子四世同堂,他将守着自己有关爱的秘密直到死去躺入坟墓。
缪存轻描淡写:“想去法国打工,有个亲戚偷渡在法国定居下来了,我去找他。”
“法国很乱,”骆明翰说,张口就抹黑浪漫之都,“到处都是强盗。”
缪存忍不住笑出了声:“没关系,我没钱可以偷。”
手机震动,钱到账了,骆明翰点他心口:“你现在有三十万,小富翁。”
缪存用力“嗯”了一声,“谢谢你为我的梦想注资,我会每年给你寄年卡片。”
骆明翰心里又软又疼得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我就值你惦记一张卡片?”
缪存孩子气地笑,眼睛很亮:“骆哥哥,我现在觉得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