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师傅踌躇了一下,显出为难的模样,“小同学,你以前没养过花吧?这个东西很金贵,水多水少,什么时候打药,都有讲究,可不是你以为养个仙人掌那么简单。它现在呢根是有点受伤的,你要是想自己照顾——”
“不用了,你帮我养吧。”
赵师傅笑着点点头,“那就好,我就把你的花养在这里,也方便你经常来看看。”
缪存很轻微地咬了下唇,黑眸中不胜其扰的烦躁一闪而过。
骆明翰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啊!
骆明翰递给他水,主动说:“你学校离这里太远了,不方便过来,我可以每天拍照给你。”
缪存:“哦。”
“那你是不是应该把我好友加回去?”
缪存:“……”
骆明翰不允许他逃,气场上散出微妙的压迫性,“现在就加。”
到底深夜有求于人,纵使烦躁,但缪存心里还是知好歹的,他不情不愿地通过,又一句话不吭地蹲在赵师傅身边,看他如何配土松土。
骆明翰觉得他有点像家里以前养的小狸花,被拎起来抱怀里时会倔强地骂骂咧咧,动不动还挠你一下踹你一脚,但因为没有杀伤力,而骂起来的声音又那么嗲那么娇,所以……
所以听着就像助兴,只让人想更过分地欺负他。
他还有工作要处理,陪缪存待了会儿就走了,出花房前低调吩咐管家阿姨,“他要走的话拦一下,等我下来。”
移栽两盆花花了小一个钟,缪存一边看一边学一边问,赵师傅的手看着粗糙却也灵活,戴着做粗活的白手套也能将花草侍弄得轻柔,吭哧笑着说:“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会喜欢养花也是很难得的。”
缪存觉得赵师傅是个好人,便没有糊弄:“小时候住在西双版纳,傣家人的楼上楼下都挂满了花,觉得很漂亮。”
妈妈常说有花的才是家,缪存不是很懂,但记得清楚。
刚才看到这个玻璃花房第一眼,缪存心里就很喜欢。但是这是狗屁骆明翰的房子,所以他决定不喜欢。等将来画画赚大钱了,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做一个更漂亮的。
等到一切忙碌结束,已经将近十二点。骆明翰挂了商务电话,正看到缪存要跟管家告辞。
“我送你。”
管家听到他的声音如蒙大赦,忙用救命的眼神看骆明翰。
缪存仰头看了他一眼,又弯下腰去穿鞋,“我自己打车。”
骆明翰步下楼梯,温声道:“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缪存系好帆布鞋鞋带,觉得莫名其妙。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骆明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尤其是长得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