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的胳膊仍被他攥着,奈何不得,只能怒气冲冲地一抬眼,张嘴想骂,看到骆明翰这幅温柔深邃的模样,却魔怔般顿时失语了。
好像骆远鹤……
如果当作是骆老师这样侵犯他亲吻他……缪存大脑中轰鸣,一下子整张脸红透,连耳朵和锁骨也一并泛着粉。
骆明翰将他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
“脸好红。”他低声,是猎手逗弄猎物。
两兄弟的声音不太像。
缪存仿佛硬生生从一个甜梦幻觉中被叫醒,砰砰乱跳的心冰冷下来,“……别说话。”
想,要是骆明翰是个哑巴就好了。
他是微蹙着眉,很轻地如此命令的。骆明翰只当他是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适合讲话,便抬了抬唇角,复又凑下去,在他唇边碰了碰。
到了家,园艺师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骆明翰只要按照他事先的指导依葫芦画瓢。这是一个单独的全玻璃阳光房,里面的珍奇花卉令人眼花,正中一套复古沙和茶几,显然是供主人日常喝茶阅读所用。
又是法式中国风,缪存心里有了数,这多半也是骆明翰初恋的手。
骆明翰系上棕色的园艺围裙,两手套上白手套,将花从缪存怀里接过,小心翼翼地展开报纸。
缪存满腹狐疑。
骆明翰装模作样。
“你到底会不会?”缪存有点气。
“会会会,当然会,”骆明翰心里骂了一百句娘,“先别管它,先配土。”
等等……老赵是不是太贴心了,怎么把所有材料都取出来堆好了?哪个是园土?哪个是松针土?泥炭又是拿来干什么的?为什么种花要用泥炭和椰壳?
缪存冷脸看他做戏,“你不是很有经验吗?骆、哥、哥。”
这是生气了。
骆明翰摘下手套,认命地拨出园艺师的电话:“喂,是我,到家了吗?……现在过来一趟。”对方不知道笑着调侃了他一句什么,骆明翰咬牙切齿:“搞不定!”
缪存觉得无语又荒唐:“所以你之前都是骗我的,你对种花一窍不通。”
骆明翰可不觉得惭愧,“园艺师会,就是我会,只要钱能让我买到人会,那就是我会。”
什么垃圾歪理。
园艺师来得很快,“这是赵师傅,”骆明翰作介绍,“他经验很丰富,交给他你可以放心。”
对方提起花,在灯光下眯着眼细细反复观察,半晌,笑道:“还可以,你交给我,我帮你养上一个月就没问题。”
缪存看向骆明翰,骆明翰帮着问:“他自己不能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