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忠休息了会儿,又要继续抽皮带,反正这贱人名声已经坏了,人人都知道她是个破鞋,他才是最可怜的,就算打重点也没人说。
他高高扬起皮带,还没落下,他手肘处一阵麻,皮带拿不住,落在了地上。
范忠疑惑地捡起皮带,换了只手抽,但又是一阵麻,皮带又掉了。
接连三次,范忠有点害怕了,四下看着,以为屋子里多了些东西,要不然他好好的手,怎么会突然麻?
俞秀敏闭着眼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皮带,她睁开眼,却看到了满脸害怕的范忠,四下打量着,额头上竟冒出了汗。
屋子里透着股恐惧的气息,俞秀敏反而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范忠停手就好了,要是再让他打下去,明天她都没法上班了。
“老子等会再教训你!”
范忠找了半天,屋子里并没东西,他恶狠狠地骂了句,去吃饭了。
干了一天活,他早饿坏了,就算是豆腐也得吃,吃饱了再教训那贱人。
俞秀敏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让女儿去吃饭,她一点胃口都没了,便打算去外面洗衣服,那些脏衣服要是不洗干净,范忠又要发火。
“妈妈……吃饭!”
恬恬拉住了她,大眼睛里都是心疼,妈妈肯定很痛,可还要去干活,她好讨厌爸爸呀!
为什么爸爸不死呢?
班上小明的爸爸上班路上,被车撞死了,小明天天哭,当时她就想,要是能换过来就好了,让车撞死她爸爸,让小明爸爸活下来,这样小明高兴,她和妈妈也高兴了。
俞秀敏看出女儿害怕,便坐下来陪孩子吃饭,她一口都咽不下,只是坐着,等女儿吃完了再去洗衣服。
外面的天黑透了,唐念念站起身,跺了跺麻了的脚,但心情很好,俞秀敏这个墙角她肯定能挖到。
晚上八点,家属楼的灯熄灭了不少,天冷都早早睡了,俞秀敏还在外面洗衣服,洗一会儿就歇一会儿,她身上的伤太疼,使不出太大力气,而且冬天的水冷得刺骨头,洗一会儿就得搓下手。
范忠晚上喝了不少酒,吃过饭就上床睡觉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倒是让俞秀敏松了口气,她真希望范忠从早到晚都醉死过去,这样她和女儿就能过得轻松一些。
外面只有俞秀敏一人,唐念念大步走了过去,在她肩上拍了下。
“谁?”
俞秀敏吓了一跳,昏暗的路灯下,勉强认出了她是领奖的那姑娘,表情变得讶异,“同志,你找我有事?”
“有要紧事,这边来!”
唐念念拽着她进屋,外面冷的要死。
“我还要洗衣服,你有事就直说吧!”
俞秀敏心里警惕,她和唐念念总共才见第二次面,大晚上找她干什么?
“你想不想带女儿离开你丈夫?”
唐念念单刀直入地问,还说:“我有办法,我帮你成功脱离范忠,以后也不让他骚扰你和女儿。”
俞秀敏面色微变,心狂热地跳了起来,真的能离婚?
“你为什么帮我?”
“我们村子有一家袜厂,缺一个高级打样师傅,我帮了你,你去我们厂上班,工资待遇绝对比你现在的单位好,还可以远离范忠!”
唐念念开门见山,说得很直白。
俞秀敏犹豫了,她现在的单位是国营大厂,去一家村办企业上班,真的是河水往低处流,可她太想离婚了,天天这样生活,她比死都不如。
“你真能帮我?我以前也提过离婚,但都不成功,他……他很会演戏!”
俞秀敏不太相信,哪有那么容易离婚的事,范忠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