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第一,要是被人发现了,就逃!”
唐念念叮嘱了一句,怕张婶挨打。
“放心吧,这事我在行!”
张婶眼里精光闪烁,抓奸她有经验,绝对一抓一个不吱声。
唐念念也没太担心,张婶看着老实憨厚,其实心眼挺多,在沈家和傅白兰斗智斗勇十几年都安然无恙,就说明了她的能力了。
两人分开,唐念念直接骑去了袜厂的家属楼,俞秀敏住在这儿。
俞秀敏也结婚了,丈夫是纺织厂的机修工,两人只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六岁,夫妻是双职工,只有一个孩子,论理她不应该过得那么寒酸。
但她丈夫范忠是农村人,家里负担重,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钱,俞秀敏是沪城人,娘家条件一般,给不了她多少助力,但也没啥负担,显然是范忠拖累了她。
俞秀敏家在一楼,只有一间房,做饭在外面,天暗了下来,家属楼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忙着做饭,俞秀敏接回了上学的女儿,还买了菜,开始做饭。
范忠也回来了,他个子不算高,但身材结实,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工作服上沾了不秒油污,一到家就脱了下来,扔在了外面桶里,粗声道:“洗干净些!”
“知道了!”
俞秀敏应了声,将衣服用水泡胀,再抹了些肥皂,吃了饭再洗。
她女儿本来在屋子里玩,范忠一下班,她就出来了,蹲在门口看妈妈做饭。
“外面冷,恬恬进屋吧!”
俞秀敏柔声劝,外面风大,女儿这几天有些咳嗽,她担心会严重。
小姑娘摇了摇头,不肯进屋,她不喜欢爸爸,总是瞪她,还打妈妈,她讨厌爸爸,也讨厌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姑姑他们,没一个喜欢的。
俞秀敏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的心事,便没再劝了,只是加快了做饭的速度,晚上的菜很简单,一个炒青菜,一个煎鸡蛋,还烧了个豆腐。
她将菜一一摆在桌上,还没关上门,范忠就骂道:“怎么又是豆腐,钱呢?是不是给你姘头花了?”
“你小点声,家里的钱去哪了你不知道?上个月给你爸妈寄了五十块,这个月又寄了四十,恬恬看病都没钱了!”
俞秀敏赶紧关上门,小声辩解,范忠家里就跟无底洞一样,每个月都有理由要钱,不是他爹生病,就是他娘摔了,又或者是兄弟姐妹家里出事。
结婚这些年,范忠的工资基本上都寄到了家里,花的都是她的工资,范忠买烟请客的钱也是从她这拿,根本不够用。
范忠一巴掌拍在桌上,恬恬身体哆嗦了下,低下头扒饭,菜都没夹,只吃白饭。
“我爹娘辛辛苦苦养大我,我孝敬他们你有意见?家里都是你管钱,钱去哪了你没数?肯定是给你那姘头花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特么的结婚那天都没见红,你早不是处了,老子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破鞋,还给老子生了个赔钱货,儿子都生不出来……”
范忠骂骂咧咧,越骂越难听,猫在墙根下的唐念念拳头硬了,特么的好想弄死这男人。
“当着恬恬的面,你别说这些话,范忠,你讲点道理,我和你说了无数次,我学骑车摔跤才导致的,医生也和你说过,你怎么还拿着这种莫须有的事不放?还有你的工资,结婚这些年我一分钱都没看到过,家里花的都是我的工资,我……”
“啪!”
巴掌声打断了俞秀敏的话,是恼羞成怒的范忠打的。
俞秀敏清瘦的身体被抽得转了几圈,撞到了后面的柜子上,后腰一阵剧痛,站都站不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