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为了什么?”张淼嘲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儿子,“难道为了一个女人?”不等张笃回答,他就接着又道,“叫你少去听那些说书先生胡扯讲故事,叫你少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你就是不听!你说说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堂堂太尉为了一个女人,从京城跑到洛州来,然后再打杀了一个纨绔,你自己想这里面说不说得通。”
张笃被怼得哑口无言,也没办法反驳。
他想说就以秦月那容貌,代入到这件事情里面怎么说不通呢?
但转念一想,大概容昭也不太想让人知道他过来是因为一个女人?
于是他悻悻闭了嘴,安静地在旁边抓了个枕头抱在怀里不说话了。
不过就算他不说话了,张淼也没打算放过他。
张淼道:“从明天开始,你抓紧功课,趁着太尉还在这边,我准备求他帮忙让你去国子监。”
“啊?”想起来今天他才刚和容昭说过国子监的事情,他是真的惊讶了,“不是说我们家有名额呢,怎么现在又要请别人帮忙了?”
“咱们家那个之前给你堂兄了你忘了吗?”张淼在傻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你这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万事不过心,是吗!”
张笃捂着脑袋不开心:“这我怎么会记得!我怎么可能记得!你之前说了不让我去京城的!我跟着你怎么不行了!我不要去京城!我就想留在洛州!”
张淼气得在他脑门上用手戳了好几下:“我这就回去写信让你娘到洛州来治你!你就会气我!”
这话听得张笃半点也不怕,他气呼呼道:“我娘来了你还想每天喝酒?我娘肯定先治你!”
父子两个对视一眼,偃旗息鼓都不说话了。
。
往夏天走,午后的阳光便有些热辣起来。
秦月午睡起来,对着镜子摸了一下自己脑袋上那个大包,摸着是比之前小了太多,如果不是盯着看,已经不会现了。
把头挽了个髻儿,她下楼往后院去烧了壶水,又翻了茶叶出来,想泡壶茶喝。
隔着一道门她就听见后面那条街上车马来往的声音。
这背街总是少人来,她好奇地站起来打开门看了一眼,就恰好看到容昀从那宅子里面出来,两个人还正好目光对上了。
容昀有些尴尬地停下了脚步,在打招呼和不打招呼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她笑了笑:“你现在好些了吗?”
秦月是没想到会看到容昀的,这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如何反应,只好也笑了笑:“已经差不多好全了。”
顿了顿,她忽然意识到,怎么容昀也知道她的事情?容昭告诉他的?这不应当吧?
另一边容昀只是点了点头,又道:“若是缺什么,打个人往刺史府来说一声,我那边东西齐备。”
秦月先应了下来,又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话只说了一半,但容昀听明白了,他笑了笑,道:“那天在徐家门口,我也在啊!说来也是惭愧,一开始我还想着若是能与徐家讲道理是最好了,不过疯狗都是没法讲道理的,还是我……大哥,当机立断把那事情给了了。”顿了顿,他叹了一声,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不过也已经过去了,你人没事就行。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就只管打人往刺史府找我就行。”
这话听得秦月都愣了一下,但她也来不及多想,看见容昀要上马车,便与他又道别。
关上门回到了秦芦记,她想起来那天听说是张笃救她的话语,所以那天到底是谁?其实本来是容昭吗?
那又为什么是张笃送她回来?
第74章自在我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满肚子迷惑地回到了后院里面,秦月一边用水滚过茶具,然后又取了茶叶放到茶壶中,心不在焉地把沸水倒入壶中然后倒出来,一抬头便看到芦苗打着呵欠从前面过来。
重把水注入壶中,她向芦苗笑了笑:“喝茶?”
芦苗随便拉了个小板凳坐了,毫不客气地把一壶茶都给收缴过来,道:“你喝药呢,喝什么茶?老老实实喝白水!或者喝点牛乳之类的,茶叶是想都不要想了!”
秦月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喝药,于是只好道:“我忘了,是真没想起来。”
“给你煮一壶牛乳,慢慢喝。”芦苗在台面上看了一眼,伸手就拿了一壶生牛乳过来,放在路子上煮,又问道,“怎么中午没睡觉?”
“可能晚上睡够了白天就精神好。”秦月往后椅背上一靠,“就光睡觉去了,头都睡晕了,现在感觉哪里都很闲,精神又很好。”
“那明天我们去永安寺逛逛?”芦苗看了她一眼,“明天应该有庙会,正好我们带着豆苗他们去赶热闹。”
“算了吧,人太多了不想去,麻烦得很。”秦月现在听着这种事情就想避开了,宁可在家蹲着无聊没事做,“或者你带着他们去,你和小庾大人一起带着他们去,我就在家里。”
芦苗想了想,便道:“那也行,我和小庾商量一下。”
“说起来,你和小庾大人……”秦月抬眼看向了芦苗,“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
芦苗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一会儿才道:“那看小庾了,他什么时候攒够了家底,什么时候来和我坦白,我就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