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母亲和嬷嬷把她送出了家门口,几人告别。
秀儿陪着她走的远了些。
过了三四条街,妧妧看到了梅苑的马车,其下也立着梅苑的丫鬟。
凤娥快走了几步过来接她,到了她身旁,小声地道:“姑娘,大人也来了。”
妧妧一听,吓精神了,别了秀儿,快步跟着凤娥去了。
马车门开,她上了去便软软地唤了那厢。
“大人……”
那男人视线瞥了过来,如常,挺温和的。
妧妧坐到了他的对面,“大人怎么有空过来接妾?”
他笑了笑,语声暧昧,“想你了……”
妧妧小脸儿烧红,且不知是被他说的还是又了烧,娇滴滴的道:“妾生病了。”
“是么?怎么回事?”
那厢听闻起身把她揽了过来,小姑娘便背身被他搂在了怀中。
妧妧也没拒绝,一面不敢,一面自己确实很虚弱。
她靠到了他的肩头上,这般依着,还挺舒适。
他敞开大氅把她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妧妧答着,声音小猫一般,“好像是冻到了。”
男人问道:“去哪冻到了?”
妧妧摇头,并未听出他这话中意味,糯糯地答道:“应该便是在家,家中没有梅苑暖和。”
“哦。”
男人语声始终慢悠悠的,接着也便没再说什么。
妧妧背身对他,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什么脸色,但单从语声上听,也没听出什么异常来,何况她有些虚,好像脑子也不怎么转,并无旁的心思,靠着他,被他抱着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梅苑。
裴绍将她抱回了房中。
她昏昏沉沉的,知道有大夫过来看过,也知道丫鬟喂她喝了药,喝了水,也喝了粥,但剩下的便不大知道了。
睡了半天一宿,直到第二日醒来,她的头还是有些昏沉的。
见那男人已经走了,小姑娘便问了句,得知,人是早上走的,昨晚是在这儿过的夜,不过是旁的房间。
当日晚上,那男人也来了,继而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过来看了她,且也是宿在别的屋子。
她病着,他倒是没碰她。
到了第六日,妧妧彻底好了,抱着躲一天是一天的态度,她当然不会主动拉裴绍做那种事儿。
晚上,见那男人又要睡别的屋子,她也没挽留。
第七日白天里,秀儿来了。
那日她临走前交代了秀儿五六日后去趟礼部,见一见苏少琅。
实际困难,她不能给苏少琅留自己的联络地址,事情没成,没确定之前,她也不想给母亲知道,不想让她忧心惦记。
这次回家,母亲的老毛病又有些犯了,还是少操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