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琅一见,不管平时如何冷颜,此时一个大男人看到小女孩儿落泪,很慌。
“你,可还好……?”
妧妧没控制住,觉得自己失态了。
秀儿为她递来帕子,“小姐……”
妧妧接过,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般,又很快收拾了情绪,没等那男人回答,她又道:“民女并非见大人高中为官,便妄想高攀,只是父母很多年才从哥哥丢失之事的阴霾中恢复过来,且,今年科举舞弊一事,家父含冤入狱,还不知何时方才能获救……是以民女方才……”
她提及父亲,无疑声音再度哽咽。
“姑娘……”
“小姐……”
妧妧背过身去,用帕子擦了擦泪,再度转回来时,对上了那礼部侍郎的目光。
他和刚进来时神情显然是不一样了。
若是说那时虽有礼,但目光还是很疏离的,此时却是温和亲近了许多……
苏少琅坐了下去,双臂搭在了桌上,身子也略微向前而去,眼睛看着面前这小姑娘。
良久……
他很想让她把面纱撩起来,但终是觉得很无礼,并未言。
且不知是她的一番话还是什么,苏少琅原进来的时候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此时却觉得这小姑娘甚是亲切,心中是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很奇怪,好似有些心疼,有些难过,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这么一会儿,他觉得他好像很怕她哭似的。
她眼中一涌出眼泪,他心里就特别难受。
本哪里是什么同情心泛滥之人。
是以这突然的异样感觉就很微妙。
他为人平时话很少,也不大爱说话。
像这般谁人直接问起他的私事,别说是陌生人,便是认识的他也不可能回答,但对她,苏少琅竟是想和盘托出。
这般良久,他开了口。
“小姑娘,我信你所言都为真,这般长命锁,名字,还有你说令弟的相貌与我有几分相像……想来,这么多东西加在一起,不应该只是巧合。”
“但,我祖籍在汴京,九岁那年家逢变故,父母去世,沦落为孤,后来是长公主收留了我,并非京城人……你所言六岁拐卖之事,我是全无印象的,实则便是再往前,七八岁之事,我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唯九岁那年的变故很清晰,再便是后来了……”
妧妧泪汪汪的听着,感到了他对她很温和,也不觉得他在骗她。
她小时候便听人说过,被拐卖的小孩,如若反抗的特别厉害,总想跑,有的是会被灌一些有损记忆的药的。
所以,即便他说他全无印象了,实则妧妧心中也是确定了他就是她哥。
苏少琅也并未把话说死,他心中也有诸多困惑与怀疑。
但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也真的是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俩人谁也没说话,许久,是那男人结束了这次交谈。
“小姑娘,你莫要害怕,也莫要着急,我会想办法查查此事。”
“你说你父亲含冤入了狱?”
妧妧攥了下小手,微微点下头去,听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