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宁笑:“我就是不在这上课,又死不了,想见就能见啊。”
“好,宋望宁,竞赛加油,高考也加油!”少年抿起一个笑,多少意难平的心事都藏在一个寻常无奇的笑里。
想不到宋辉竟然知道她要参加竞赛。
她拉住书包带子,下了楼,阳光炙热,触手可及,她舒了口气。
宋辉一直在身后盯着她,直到她骑上自行车,驶离这条巷子。
也不是没有离别的惆怅伤感,有无数次她想回头,再说声“再见”,罢了罢了,不要回头了,以后也不会见面了。
——一个高中生,能遇到什么事啊。
宋望宁眼眶生疼。
她遇到了好多事,像是活过了别人的半生。
难以启齿,难以言说,无从告别,只余一双眼眸湿润如雾。
兼职是她自己找的,退费是她自己处理的,独立来得如此之快,像初春生的野草,还未经过春雨的滋润洗礼,便也长满遍山遍野。
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明明渴望了那么久的独立,奢求了那么久的无人管束。
如果代价是欠了沈如鹤,她宁愿不要,宁可久居樊笼里,不复返自然。
宋国军冷眼旁边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她每天在家学习,出门当家教,日子不徐不疾地过着,夏日聒噪却又宁静。
七月中旬,全市的数学竞赛在三中举行,汇集了全市的优秀学生,不乏竞赛老手。
几十个考场,横跨几座教学楼,宋望宁并没有碰到沈如鹤。
成绩出来时,她成功入围,接下来要在八月底参加省级的比赛,如果还能顺利拿到名次,将会得到自主招生的名额或者降分录取机会。
她不知道沈如鹤得了多少分。
无数次打开Q。Q聊天框。
却连消息的勇气都没有。
后来还是偶然遇到了李荡,她状似无意提起了这次竞赛,李荡说:“鹤哥也得去,他这次全市第三,挥失常了。”
“不过我相信他会夺冠的。”
“嗯,我也相信。”
李荡叹口气:“鹤哥这次第三名我也是意料之内,那段时间闻宜天天缠着他,不是看电影就是出去旅游,这么多心思,还能学好吗?”
宋望宁的心被重重一锤。
自从放假后,她再也没见过他,去过好几次酸奶吧,沈如鹤也不在那儿。她自我安慰般想,沈如鹤应该在家里,在努力学习,准备竞赛。
想不到,竞赛失利竟然是因为别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