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美好,像一尊易碎的珍贵水晶,合该被小?心捧在?手心,放置在?心尖最纯粹的地?方精心呵护。
自己那?些肮脏不堪的烂事,多说一句都是玷污了他。
“你什么都不用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站在?那?里,就?是我灰暗混乱的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光亮。
“可是,我想要?你高兴呀。”
“那?……那?我教你变个魔术吧,”顾逢不怀好意地?笑了下,仗着越知什么都不知道故意哄骗他,“你把两只手手心相对合并起来,对就?是这样,然后从上往下张开,嗯手腕不能分开……”
越知听?着指挥,两只手老老实实做出花朵的形状托在?自己下巴上,还眼巴巴惊奇地?笑着问顾逢:“是这样吗?”
“对,把头再歪一下,笑一笑。”顾逢没忍住,握拳压了压嘴角,“就?是这样。”
越知维持着姿势不动,只是见顾逢终于笑了,也开心得?不得?了,好奇宝宝似的,“这是什么呀好厉害。”
“这个是魔术,如果我不高兴了你就?可以对我使用魔术,让我高兴了。”顾逢抬手往越知傻乎乎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大步走向书桌,“该看?书了。”
“哦哦。”越知捂着自己额头晕乎乎跟上去。
“啊……”
由于走得?这两步太?急,越知身体难以承受地?眩晕了一下,险些摔倒。
顾逢慌忙扶着他坐下,紧张地?想要?去找医生,被越知拉住了袖子。
“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吗?”
这种眩晕对越知而言可真的太?正常了,每次都是顾逢一脸紧张而越知这个病人则笑着宽慰他没事。
“我、我没事。”
顾逢连忙扯出自己的袖子,将手藏到背后。
越知也不跟他抢,就?仰着脖子用他那?两只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顾逢,“我想看?。”
“……”
顾逢只好认命般把手臂交出来随便他处置。
越知轻手轻脚卷起他的衬衫,露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刀痕,或许是赶时间,顾逢甚至没有清理,那?条伤口从手肘贯穿小?臂,而他只是随便缠了两圈纱布防止血染了衣服。
“……痛不痛?”
越知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伤口,吓得?呼吸都不敢,生怕喘口气?也会让顾逢手疼。
“你怎么会受伤的?是不是有……有坏人?”
原谅小?越知真的没有接触过不好的人,他单调重复的生活里甚至没有太?多外人的参与,坏人其实已经?是他能知道的,最恶毒的词汇了。
甚至他连坏人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伤害到顾逢的人,就?是坏人。
“不是坏人,是……”是什么顾逢没有再说,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突然开口问越知,“如果你想做一件事情但是却无法下定?决心,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一个对你好却又?对你不好的人,你要?怎么办?”
问完,顾逢自己也叹了口气?,他在?想什么呢?这种问题越知怎么能回答上来。
“太?复杂了我听?不懂,”越知有点沮丧,他是好学生,好学生都是能够说出最佳答案的,“但是你想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
顾逢一怔,“为什么?”
越知捧着他的手臂,很轻很轻地?呼了呼,“因为小?顾老师是级级厉害的人。”
……
画面一转,顾逢在?厨房,他用夹子取了一小?盘果脯,“问过医生了,可以吃一两块。”
原材料用的都是这边的鲜水果,每一道程序都是顾逢亲自动手完成的,他也是第一次尝试没想到很成功。
越知尝了一块,眼睛唰一下亮了,“甜的!”
顾逢被他的笑意感染,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温柔:“我把操作步骤写下来,以后你可以让营养师给你做。”
“不要?。”
越知小?脸立刻垮了下来,赌气?地?别开脸,“我不要?营养师做的。”
今天?是课程的最后一天?,一年时间已到,这门课程本来就?是越知强行要?求才会添加的,找到顾逢也是纯属巧合,越知的父亲不会允许他继续耗费宝贵的时间在?这种可有可无的课程上了。
越知身体非常糟糕,天?生心脏便有缺陷,身体伴随各种病症,但他也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父亲只有他一个孩子还活着,所以哪怕病着,该他学习的东西也一样都不能少。
越家的地?位财富不是寻常人所能理解的高度,顾逢凭借他市状元以及有史以来最高分的成绩成为越知的授课老师,其实原本只是想借越家权势稍微震慑一下那?些人,也好给他自己留更多时间谋划。
可没想到能遇见越知,并拥有这整整一年的欢乐时光。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了。”相比于越家这种庞然大物,顾逢实在?太?过渺小?,在?越父眼中仿佛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顾逢想过留下,但是没有办法,他留不下。
“你还有什么心愿吗?”顾逢问。
越知没吭声。
他想要?小?顾老师留下来,但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想亲眼看?一看?外面下雪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