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愤怒、不满甚至怨怼,全都在这份炙热里。
灼出了裂纹、破碎,最后和她的爱意融为了一体。
听不见湖水潮动,听不见枝叶婆娑,也听不见蝉鸣鸟啼。
在这片小小天地里,她耳边围绕的,全是霍星语的呼吸,与自己的心跳。
霍星语,她在心底低呼道。
她忽然觉得,这样就很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也很好。
紧接着,
她看见霍星语勾起笑意,那双凤眼里星光流转,尽是惑人的迷离,她凑到自己面前,红唇轻动,
要和自己说什么呢?
会和自己说什么呢?
宁缃缃心中一紧,呼吸都小心了起来。
“你腿断了。”
她听见霍星语陈述着,宁缃缃有点茫然地,低低了应了一声:“嗯。”
“但我做的时候会很小心的。”
什么?
做什么?
宁缃缃心中茫然着,疑惑地看向她。
对上她戏谑目光的一瞬,她就明白了。
这个表面傲慢冷淡,实则内里被金钱和酒腐朽肉体的臭流氓!
“这样阿……”宁缃缃勾起笑容,凑近她,看着这个被酒精和自己的笑容麻痹着,更加飘飘然的霍星语,
刚刚自己内心里翻涌升腾的怜惜和柔软,都随着空气中的旖旎一起,全部在这句话里碎裂。
这个人的可爱,根本维持不了三秒!
愤怒着,宁缃缃伸出手猛地一下揪住她的耳朵,一边笑一边咬牙切齿道:“做你个头!自己起来!”
耳尖突如其来的这种痛感,叫霍星语从一片混沌的酒意中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
跟随着那声吼,她下意识地乖乖坐了起来。
她捂着左边的耳朵有点茫然的呆在原地。
这种痛感是极为陌生的,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有过这种被人揪着耳朵的体验。
她坐直了身子环顾四周。
看着在正前方的厚重门内,是宁缃缃一瘸一拐地走进客厅的背影,那扇没有关上的房门,给自己留了进门的余地。
刚刚她还在自己面前,红着脸盯着自己,为什么现在就跑了呢?
想到这里,霍星语心中涌起巨大的委屈。
她扶着门框东歪西倒地站起来,就算喝多了、只能晃晃悠悠地向前走,但她踩着高跟鞋追逐那个背影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
一路晃荡着走到宁缃缃身边,跟她并排坐着。
霍星语盯着面前分成三个重影的她,嘟囔道:“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