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侯爷,见字如面,很抱歉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你一巴掌,但若不是你举止…轻浮,且眼神中隐隐流露出秽意,挽君这才鲁莽行事。
然,挽君仍要感恩小侯爷在家中给予的帮助,大恩不言谢,小侯爷亦是性情中人,这声谢谢挽君在心里珍藏了。
明日即是咱们三日之约,挽君心知小侯爷不喜这桩婚事,挽君心中已有一策,万望小侯爷配合,明日午时于君山擢缘寺相见。
若是不来,挽君无可奈何,只能请姨母代为……”
元耀念不下去了,笑容越放肆,“都说奚家大姑娘最是识礼,才艺双绝,没想到说起话来还这么有水平。
快给我展示展示,你是如何对她轻浮,还秽意!你眼神是有多脏?”
桑渡远后槽牙都要咬碎了,瞪着这人道:“老子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眼睛里除了睿智就只剩下风光月霁四个字。
你懂市场吗?
现在像我这种相貌的,在南院里都得算头牌了。”
元耀把信纸塞回他怀里,顺势拍了拍,“我相信你,不过我不好小倌那一口,
待你什么时候从良了,再来和我当朋友。”
桑渡远低声骂道:“滚一边。”
“不过佳人都相邀了,小侯爷还是去一趟吧,免得还没过门,就惹得媳妇儿不开心。”元耀打趣。
桑渡远骂骂咧咧起身,元耀在后头问:“真走了?这么听媳妇儿话?”
“老子换个地方睡觉。”
元耀乐了,“记得别再拿你爹的名字记账了。”
人影彻底在千金楼内消失。
……
奚挽君不过辰时便起身了,喊来东瑞替她梳头洗漱,一并招呼人套好了马车。
临出门,正好撞上下朝的父子俩,庄悯生看着孙女询问:“想出门散散心?”
奚挽君笑了下,“过几日便要出嫁了,想要去擢缘寺拜一拜。”
“这个我知道。”庄采黠笑容满面,调侃道:“擢缘寺的月老据说在大赵最为灵验,挽君这是要求月老保佑,与外甥女婿恩爱长久吧。”
奚挽君呵呵一笑,“可不是嘛。”
庄悯生没说什么,只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便入了府。
马车直通郊外,擢选寺的位置偏远,寻常人无事不会上山求拜,这也是奚挽君将此处选为见面地点的原因。
虽然与桑渡远有了婚约,但在大赵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成婚将即的男女不能见面。
“姑娘,您来擢缘寺求拜,桑小侯爷若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的。”这次出门,奚挽君专门只带了东瑞一个人,便是看她心思单纯。
“他知道。”奚挽君撩开车帘,只见一片葱茏林间,有袅袅香火正从高处飘动。
东瑞不解,“小侯爷怎么知道,难不成是他跟您有情人之间有心灵感应?”
奚挽君皱紧眉,“有情人这话还是别说了,我瘆得慌。”
巍峨的石拱门上,端正刻着擢缘寺三字,字迹棱角分明,柔中带刚。
“擢缘寺好气派啊。”东瑞扶奚挽君下车,目光被拱门上的字吸引住。
“这是皇后亲笔。”奚挽君幼时跟庄绝英来过擢缘寺,只是年岁太小,对庙中景物印象不深,依稀记得娘亲说过这拱门上的字是卿皇后亲笔题写。
单从字迹上来看,卿皇后可不全然像传言中那般温柔娴雅,她的字中有锐气,这也是庄绝英曾说过的。
一路台阶行至山顶,庙宇初见其型,雅致得不像是一座寺庙,更类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