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注意到貂蝉脸色变化,大弟子王叔和连忙问道。
“无妨…”貂蝉微微摇头,正准备编个失态的借口…
却在这时…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里屋传来剧烈的咳声。
这下,貂蝉与王叔和、杜度、韦汛哪里还能吃得下饭?
纷纷往里屋赶去…
却见…此刻的张仲景,他的嘴上,衣衫上,袖子上,还有床头满是鲜血…
这得吐出多少血啊?
“——师傅?师傅…”
王叔和、杜度、韦汛齐声惊呼…
而貂蝉已经去扶义父张仲景了,迅的帮他拍打着背部。
足足半个时辰。
咳声总算是消散了许多,貂蝉在安抚义父张仲景睡下后,徐徐走出房间,阖上门…
而三位弟子早就守候在门外。
似乎,刻意在等她。
“你们?”
“——师姐…”王叔和语气沉重,“师傅的伤寒又加剧了,我们三个方才商议,这段时间,凡是来登门求医者,再不能让他们接近师傅!”
“师傅宅心仁厚,哪怕是这个样子,依旧是来者不拒,奉病必医,可他倒是能医治,他的身子如何还能撑得住?”
不怪王叔和这么说…
张仲景就是太“宅心仁厚”了,所谓医者仁心。
他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可哪怕如此,但凡有登门拜访者,张仲景就是卧于病榻,尤自会为他们诊脉,教他如何用药。
而因为张仲景的大名,时不时的总会有达官显贵、山野村夫、凡夫俗子登门求医。
也正是为此,张仲景的精神与身子更是每况愈下。
如今…
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王叔和的语气坚决,“从今日起,我们三个就不外出问诊了,就拦在院落之外,拦阻一切拜访之人。”
随着王叔和的话音落下。
貂蝉微微抬眸,“可若是师傅知道,你们没有去四处问诊,知道你们阻拦病患登门,那…定然会…会…”
“管不了那么多了。”二弟子杜度面容严肃,“世间的病人何其之多?救得过来么?再说了,师傅如此模样,我们三个哪里还能安心救人?且…且就先这样吧,但师姐一定要替我们隐瞒。”
“是啊,求师姐替我们隐瞒。”三弟子韦汛连忙。
俨然,他们已经商量好了。
而望着王叔和、杜度、韦汛…那坚决的目光。
貂蝉的银牙重重的咬住嘴唇…
她攒着的拳头,刹那间松开,她知道…三位师弟说的没错,是该这么做!
…
…
烈日炎炎,矛戈剑戟在曜日下反射出森森冷光,鲜亮整齐的甲胄显示出关家军的威严。
一支苍鹰起于林间,振翅直上九霄。
关家军延绵数里,在野外的官道上整齐前进,过两千枚连弩,装备在最精锐将士们的身上,这无疑让他们更添得许多北伐的信心。
偏厢车与木牛流马在大军左侧先行,木牛流马中装填着大量的军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负责运送这批军粮的正是关平、关兴、关索。
看到这些木牛流马行走于官道上,任何陷坑,泥泞在其面前,如履平地。
关平不由得感慨:“这木牛流马看似笨拙,却是灵巧异常,每一个士卒可以控制三头,运送粮草的效率极大的增加。”
一贯不喜欢夸耀别人的关兴,此刻也难掩对这木牛流马巧夺天工般设计的钦佩,“若早有这些,何至于屡屡北伐时,因为粮草运输不便而功亏一篑。”
“哈哈…”关平笑道:“至少这次,我关家军,绝不会受制于那粮草的运送了。”
这边厢,三兄弟聊着木牛流马。
那边厢的关羽尤自站在江陵城门处,目睹着大军的出城。
糜芳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依旧跟在他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