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娘子,仲舟哥刚刚是在嘲笑那边呢。”蕊兰提醒常平宁,注意到看郭松庆的摊子。
常平宁抬起头,看到郭松庆脸色不太好地被眼前的客商骂着,而站在他旁边的玉花婶,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没过多久,郭松庆摊子前的客商气呼呼地离开了。郭松庆却指着玉花婶说了几句,脸上表情很难看。而玉花婶别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
常平宁叹气,突然有点冲动,想要过去说点什么。
但好像无论是郭松庆还是玉花婶,都注意到了常平宁的视线,看着他们的摊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像是被什么恶心到了。常平宁低下头继续记录早上的账目。
“活该!”郭仲舟倒是有明显的幸灾乐祸,他走到摊子后,示意常平宁和蕊兰看郭松庆两边的摊子,“你们看,他两边的海味都卖得差不多了,就剩他自己的海味,一大早什么都没卖出去。”
“还真是!”蕊兰很开心地捧场。
听了旁边两人的对话,常平宁也抬头看了过去,现那边两个人还是气呼呼地瞪着她们这个方向。
常平宁完全没有先前莫名其妙的同情心了,她笑着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可真是糟糕了,一大早上买海味的人是最多了。他们剩下的这些,该不会又像海胆那样烂在家里,臭烘烘的吧?“
在常平宁下午收摊回家的时候,她高兴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婆母,两个人又在自家院子里笑话了一回郭玉花母子二人。
看着婆母高兴的表情,常平宁想着,又出门去了趟柳家,打算把今天的事和她雇了蕊兰的事,一起告诉孟夏和柳小姐。
在常平宁走到柳家附近时,看到了一匹体型俊美的红棕色骏马,马后面还拉着一辆看着就很华贵的车辆。
孟夏前一日说过的“大生意”,再度出现在常平宁的脑海里。
正当常平宁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听到了身后传来了婆母的声音。
“宁丫头,别去!”
常平宁疑惑地回过头,看到婆母正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
“听村里说,‘他们’家今天来‘贵客’了。看上去表情很严肃。”叶秀英拉住常平宁,“别冲撞了贵人。”
常平宁不解:“贵人没拉马车帘?村里怎么知道他表情严肃的?”
“嗐,这不是他马车前面赶车的小伙子表情严肃吗?”叶秀英不以为意地说,“我看还是别去了。谁知道‘他们’家会成什么样子呢?”
常平宁感觉到了婆母对权贵的恐惧,先前还能够称呼“柳小姐”的婆母,现在又变回了最开始的“那人”和“他们”。
不过常平宁还是担心柳小姐和孟夏,面对婆母的阻拦,她还是想着尽量晚些时候再来看她们一趟。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叶秀英注意到了常平宁脸上的担忧,“要是‘他们’家能靠着这个人离开咱们这个村庄呢?说不定家里上下一个个都高兴坏了。”
“您怎么知道?”常平宁疑惑地看向婆母,她不知道婆母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
“你看。”叶秀英指着柳家门口的马车,“上次县令来他们家吃宴席,坐的马车都没有这个高级。这次来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
“要是来结仇的呢?”常平宁问。
听了儿媳的问话,叶秀英不可置信地看向常平宁:“他们家都被流放到我们这个地方了,还有仇人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