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掏出一层红薯干之后,她掏出了没有用过的信封、信纸、邮票和。
章庸:“我们可以写信给他们寄回去了。”
这看着不起眼,却是他们在这农场没法弄到手的,必须得要请农场的工作人员代买。
这除了要花钱,还得要花人情。
在这农场,不是谁都乐意跟他们打交道的。
江明仪再往下继续掏,掏出一层红薯干之后,她拿出了一小包藕粉。
江明仪迟疑:“我家那边好像不产莲藕,这是特意买给我的吗?”她喜欢吃莲藕。
再继续往下,掏到了一份针头线脑,可以用来缝缝补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袖子,上面掉线了,一直没补。
章庸看到她这好像掏不完的小东西,也把注意力集中了过来。
他已经拆开了那个小药包,里面的药儿子分门别类,用油纸包的紧紧的,里面正好有对症的,他很担心妻子的病,再这样熬下去没什么大病都要出大问题了。
江明仪已经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继续往下掏,她掏出了一对袜子。
放在红薯干中的袜子。
说起来真不讲究。
但是江明仪摸了摸上面的线,“这是羊毛。”好东西。
她的视线看向章庸。
章庸的袜子早就破的不成样子了,脚下生了冻疮,只能硬熬着。
再往下掏,红薯干要见底了,江明仪掏出来一小卷钱票吗,都是小额的。
零零碎碎掏出来的东西真不少,看着不起眼,却是在生活中没有就不方便的好东西。
看着这些粮食,还有这些东西,章庸很感慨,“多亏了咱爸。”
儿子才下乡多久,能张罗到这些东西?肯定是他外公他们出了力。
有句话叫做患难见人心,章庸苦笑,这一年他是看透了世态炎凉,来到这里,一睁眼就是看不到头的劳作,收获与付出极度不对等,日复一日,很容易熬干人的意志。
有不少已经熬不下去了,他们来这里的时间不长,已经有两个人没了。
他们这还算好的,最起码他们占了一个主动,是自己主动来的,不会被分去干最累最苦的活,而且他们的儿子亲戚没有断绝关系,有些人一进了这个地方,外面的亲人就断了联系,想尽办法的探问,原来已经登了报纸断绝父子母子关系了。
现在过年了,看看周围,没有一点过年的热乎气。
隔壁方家那边也拆了包裹,也跟他们的差不离,方明月在里面塞了很多吃的、穿的、用的。
如果不是有方家夫妇在,江明仪的病就不是拖延着不好,而是加深了。
方家夫妇现在特别庆幸那个时候听了江明仪的话,跟她一起来到这里,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起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