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益不确定,去水边看了看水面,透过水面看到的是一张白净的脸。
他上手摸了摸,好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自己的脸了,这几年劳作粗糙了不少,但是跟村子里的男人比起来,他还是白净的,学历也是高中,跟江景瑜一样。
总要试试,不行再看。
只是……该用什么理由才能和她打上交道?总不能上去就说明来意吧?
这个目前还有点难度,因为江景瑜现在不下地了,不会在地头遇见她,她要出门也是往县城学校去,不在一个方向,那这样“偶遇”的机会很少啊……
在宋益想办法的时候,雷母请的媒婆也上门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媒婆身上的特质很明显,一进门,还没开口说话就知道是做什么行业的。
这种场景她一个未婚的姑娘不适合在当场,在叶红秀的示意下,她进了房间。
实际上就一道木门,声音大点就会自动往她耳朵里钻。
这个媒婆有些眼熟……想起来了,之前介绍过一个城里的无业人士,现在还是他?还是人?
拒绝的话说了那么多,就没有人当真吗?
不过等她在房间里听到这个媒婆是为谁上门的时候,江景瑜的脸色忍不住有些古怪。
等等,这个雷多良是她想的那个雷多良?
他不是江翘她上辈子的丈夫吗?
还是一个家暴折磨她许多年,让她重生后立刻毫不犹豫的放手,盯上了王鹏飞的男人。
难道说是命运用另一种方式拐了回来,还是说这其中有别人做的手脚?
一个是天意,一个是人为。
天意这个东西,江景瑜现在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太虚了。
媒婆把雷多良吹得天上有地下无。
叶红秀含笑听着,对这些上门的媒婆,叶红秀的态度始终都是不得罪,就算女儿暂时不想结婚是真的,也不能把这些媒婆都得罪了,大儿子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到那时候这些媒婆故意使点坏,将个不好的推给她,他们一家又没注意,以后就要家宅不宁了。
更何况她认为女儿也该注意着了。
“不知道这位同志今年几岁,在哪里工作,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
当然要把对方的条件了解清楚。
媒婆一一说来,她笑的灿烂:“这位男同志虚大几岁,二十五,年纪大的会疼人,这是好处,你知道的,男人的心性总是成熟的慢一些,他在五金厂上班,也住在五金厂分配的房子里,他爸五年前没了,他那时候接了他爸的班,现在上面还有个妈,也在五金厂,上面有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这两个姐姐都是孝顺的,经常贴补娘家,以后肯定也有两个姐姐姐夫帮衬,你女儿嫁过去以后就是享福的呢。”
听到这里叶红秀的兴致就没那么高了。
父亲没了,只有一个母亲,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寡妇带着独子会把这个儿子看得很重。
加上本身婆媳关系就不容易相处,难。
她自己婆媳关系处的好,但村里多得是婆媳不睦的。
而且就他一个,没有兄弟,有些单薄,有点什么叫个人都叫不来。
最重要的是年纪,这点她也介意,凭什么呢,她女儿花一般的年纪,男方都这么大了,这个年纪哪个还没结婚?指不定就有什么毛病和隐患。
她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了,那媒婆看到她只问了基础的,其余的没问,这显然就是不想知道,也就是不感兴了?
媒婆有些惊奇和不高兴,看这意思这是不行?哎哟,这眼光可真是够高的!
之前她说的那个没工作的就算了,今天这个可是正式工啊,家里还没有拖累,嫁进去就夫妻小两口,以后生了孩子有婆婆帮衬,这样的好日子乡下哪里找?
要说缺点,也就是男方年纪大了一些,但也还好,就大了八岁。
十岁以上那才叫大。
媒婆继续往下说:“这位男同志在五金厂里每个月工资接近四十块,还有其他票,逢年过节有福利,五金厂的福利那是很不错的,现在他们家就他和他妈两个人住着,还有个空房间呢,以后生了孩子都不怕没地方住。”
“人也是高高大大,亮亮堂堂,一般人都没那么高的,一米八呢,身板结实,一年到头都不生病的。”
“这身体好,以后才能养家,你说对吧?”
“他的样貌也是个好的,很精神,改天让两个年轻人相看一下,你就知道了,恨不得立刻成为乘龙快婿!”
叶红秀几次要打断,都被这媒婆给抢了话头。
好容易才插进话,“那什么,辛苦你跑这一趟了,我女儿她最近忙呢,学校那边还是人,没站稳跟脚,说亲这事要往后拖,劳烦你辛苦,帮我回了吧。”叶红秀抓了一把花生塞到她的口袋里,免得她白跑一趟。
听到她的拒绝,媒婆确实不高兴,这不成功她就没有红包,再看到她塞了一把花生,心里没那么憋屈,但怎么也不想白跑一趟:“你别不吭声就拒绝啊,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啊,有什么我帮你们沟通,对吧,怎么能就这么拒绝呢。”媒婆觉得这不是欲拒还迎吧?在她这里玩这套有什么用。
叶红秀:“真的,帮我们家回了吧,辛苦你跑一趟了,来,喝茶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