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早上退烧了,不过白天还需要挂水。
家里有不少佣人,还有秦谨和家庭医生在,白日里倒不用这么操心了。
傅时律医院里其实挺忙的。
傅主任的专家号难挂,但每天还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都是定了闹铃,提前半个月开始抢号的。
医院抽血的窗口处,梁念薇战战兢兢。
旁边的梁母让她坐下来。
“妈,这是哪啊?”
“妈就是来验个血的,你在边上陪着我好了。”
但梁念薇隐约察觉到不对,她自己伤势未愈,按理说今天还要挂水,可傅时律却把她病床上薅起来了。
梁母坐下来后,将手臂伸出去。
负责抽血的护士确认了下,“一次性抽取3oomL,准备了。”
梁念薇闻言,大惊失色,上前步就要阻止,“验什么血,需要抽这么多?”
她的手臂被人扯住,傅时律将她拉回到边上。
“昨天抢救你,动了医院的血,你妈现在是来给你还债的。”
“什么?”梁念薇漆黑的世界里,更加一片动荡,抢救用血不都是花了钱的吗?
为什么要抽她妈妈的血?
“时律,我妈身体不好,她禁不住地。”
傅时律表情冷漠地盯着那根针扎进了梁母的血管中,血液抽取得很快,鲜红的液体注入到管子里面。
对待这种事上,傅时律真的一点情面不讲。
“你要是还有下次,你妈还得过来抽,记住了吗?”
梁念薇面上血色全无,唇瓣都是苍白的。
正在抽血的护士心想,傅主任当真是冷面阎罗,对这么个可怜的女孩子,都不怜香惜玉的吗?
但是在傅时律眼里,别人献过来的血不应该被这么糟践。
他是医生,在他看来自杀可耻。
更别提什么,让他去心疼她的屁话了。
梁母献完血,头有点晕,母女俩互相搀扶着回了病房。
快下班的时候,傅时律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接诊完最后一个病人,匆忙到了医院的门口。
师母站在那里,看到他过来,面无表情。
“师母。”
男人在偌大的门诊大楼前,身形修长,白大褂加身,一张脸色肃冷,“您怎么来了?”
“有个亲戚在这儿住院,我过来探望下。”
傅时律想给她安排辆车,“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那个女孩呢?还在医院里吧,我想见见。”
傅时律有些犹豫,“那些事,她一概不知。”
“我不会跟她说的,只是想见一面。”
师母难得开一次口,傅时律不好拒绝,便带着她去了住院部。
进了梁念薇的病房,她身子虚弱,正在睡觉。
梁母想要将她叫醒,被傅时律制止了,“让她睡吧。”
这样最好。
师母只是在病床旁边站着,什么话都没说,梁念薇盖着医院里的白被子,一张脸跟巴掌那么大。
眼睛瞎了,形同废人,真的可怜。
师母走的时候,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床头柜上。
梁母满脸的疑惑,“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