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风崩溃地看向白藏,“师尊,我没使劲啊!”
白藏把席风的手拉回来:“这个纸人有问题。”
具体哪里有问题,他也不好说。而且这里人多眼杂,也不是仔细检查的好地方。白藏想了想,拎着月公子的后衣领把他拎起来,塞到席风手里:“拿着。”
纸人果然是纸人,虽然和真人一般大小,却几乎没有重量。
白藏四下看看,领着席风钻进了舞台帷幕。
帷幕之后,便是京花苑的后身,伶人小倌们的居所。
和前堂的奢靡混乱相比,这里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大大小小的院落楼布置得极清幽雅致,间或栽着一些雪白的梨树,都争奇斗艳地绽着,散着香。
浓烈的花香四面八方往鼻子里钻,席风被痒得打了个喷嚏,猛然想起白藏说他不喜欢梨香,便扭头看去,果然见师尊嫌弃地皱着鼻子。
“梨香的确不太好闻。”席风笑道。
“唔。”
白藏并未对这梨香再表什么意见,而是径自向前走去。不远处有个晾满了湿衣裳的院子,里边有个纸人少年正坐在大木桶前洗洗涮涮。
真是奇怪,这些纸人不怕火,也不怕水,还能流血。
周围也没有其他人了,白藏便过去问道:“劳驾,请问月公子住在哪间院子?”
少年循着声音抬头,看见席风手中拎着的月公子,立刻扔下衣服跑了过来:“月公子!他怎么了?”
“从台上摔下来了。”
少年看起来很着急,想把月公子接过来,但他太过瘦小,抱不动月公子,只好求助席风:“您能帮我把月公子送回房间吗?”
“当然可以。”
连连道谢后,纸人少年便领着他们往院落深处走去。
一路上,通过询问纸人少年,师徒俩也大概了解了月公子的情况。
月公子原本出身贵族,却因族人犯罪而被连坐,贬为奴籍,又辗转来到京花苑。他虽是名义上的头牌,实际上今天是第一次登台,也不曾接待过客人。
把月公子放到床上,席风问道:“他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被吓着了?”
少年摇摇头:“月公子刚来的那天,在房中自尽了一次,又被救过来了。后来金乌先生和他在房中谈了一会儿,他不再寻短见,却成了这个样子。”
“金乌先生?”
“哦,就是京花苑的东家。”少年顿了顿,又道,“金乌先生有个莲台法宝,每次有公子耍性子寻短见,他就带着那个去给他们‘安魂’。”
安魂?怕不是收魂吧。
白藏便问:“那金乌先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