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每一次战鼓声响起,就是一波箭雨,最前排的盾兵则掩护着后面的弓箭手,战车吊在后面游弋着,只要洛仲数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开始加,直接将所有的淮夷人全部冲垮。
几十步的距离不过是转瞬就到,弓箭手还没能射出几轮,就开始向着后军抛射,至于前军已经撞到了一起。
前军都是从申随唐三国调来的精锐,仅仅是刚刚接触,就掀翻了淮夷人,淮夷兵很快稳住,伤亡还是极具增加,青铜的兵器是比较容卷刃的。
洛仲数望着前军的形势,一轮轮的预备队不断替换,现在他手中的军队数量和精锐程度都过淮夷军,凭借着车轮战,也能将对面耗死。
联军这边战死的士兵大部分都是被弓箭射杀,在白刃战的格斗之中战死的反而不多,因为在白刃战中很少有那种能一剑杀人的勇士。
洛仲数估算着士兵们的体力,在他们的体力可能会影响到战力的时候就会调下来,换另外一队上去。
这样就能保证联军的士兵始终保持体力的旺盛,而淮夷一方没有这么多的预备队,就会面临己方越来越弱,敌方却越来越强的窘境。
战车兵直到现在还没有上场,淮夷的战车倒是在战场之上很是威风,如果不是洛国早就有意识的在展克制战车的战法,恐怕伤亡比现在至少要提高两层。
不断有人来问洛仲数什么时候上阵,洛仲数一直说再等一等,他要看到淮夷人的颓相,才会用战车给予致命一击。
这就是优势方的打法,终于,他看到了时机!
淮夷人的战车兵已经明显的疲累,车上的弓箭手杀伤力出现了明显的下滑,使用长戈的士兵挥舞的力道也变慢了,最重要的是每一个战车所配备的辅兵数量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减少。
“所有的战车兵,从西北方向出击,给我狠狠的撕裂他们的阵型!”
早就迫不及待的士兵们嗷嗷叫着扑向了淮夷人,这些体力充沛的士兵们,不论是弯弓搭箭,还是挥舞长戈,战斗力都远远不是已经鏖战过一场的淮夷人所能媲美。
战斗的场面堪比痛打落水狗,整个联军的战车将淮夷人的队伍一分为二,那些毁坏的战车让他们行动不便,被分割的战车兵被持盾的士兵们包围起来,然后殒命在弓箭手手中。
本就已经处于极限状态的淮夷人随着第一个人崩溃,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全军崩溃,争相逃跑,不论多么精锐的军队一旦溃败起来都是一个样子。
眼见淮夷人彻底溃败,洛仲数下令全军保持阵型追击,务必要将更多的淮夷人留在这片平原之上。
军队一旦溃败就是待宰的牛羊,在联军的一路掩杀之下,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淮夷人死在了这片土上,洛仲数只能看到整片大都被鲜血染红,甚至就连不远处的湖泊都被汇聚成小溪的血水染红。
淮夷人攻城那么多的伤亡都没有今这一场大,无数的尸体横陈,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
尤其是楚国就在他们身后,想要逃跑都堪称上无路,一场击溃战硬生生的打成了歼灭战。
随着淮夷人退去,联军中受伤严重的士兵就治疗,留下一部分人继续驻守应国、许国,虽然淮夷人已经基本上不可能卷土重来,但处于谨慎还是要预防一下。
剩下的军队在洛仲数的率领之下,穿越陈国国境,来到了宋国与徐国的战场之上。
宋国、郑国、陈国都是诸夏中的大国,尤其是宋国、郑国,都是不逊色于洛国的大国,郑侯更是有万夫不挡之勇,但是却都在徐国面前吃了大亏。
原因第一是徐国实力确实雄厚,在很多方国的支持之下,有了与三国掰手腕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僭越称王的徐国君主太猛了,就连郑伯这种自持勇武的在他面前也不是对手,一把长戈纵横无敌,一手箭术堪称神射,就是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将领敢上前冲锋。
相反对方的将领率领着精锐在战阵之中纵横来去,每每都能撕开己方的防线,造成巨大的杀伤,甚至有一次差点让对方把前军打炸,这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奴隶兵,生怕奴隶兵被对方裹挟着直接冲击己方的营。
洛仲数来到这里之后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随着洛仲数的到来,联军的实力增强了一倍不止,已经能够凭借硬实力碾压徐国军队。
徐王很明显与淮夷不同,淮夷是退无可退,不得不与拥有优势兵力的洛仲数决战,希望能够战而胜之。
但是徐王是有退路,只要退回徐国,周军若是敢追来,便借着徐国的利痛击这些中原的军马,若是周人非要死磕,徐国可以退到南边的城邑之中,联合淮夷部落,隔着大江险,不熟悉水站的中原诸侯只能望而却步。
这时的徐王已经收到了淮夷败退的结果,就连原因也已经得到。
“楚王真是目光短浅的人啊,难道周人会真的接纳你吗?
他们是如此的傲慢,自以为得到了上的眷顾。
想要贪婪的将所有的土都纳入自己的统治,想要让所有的部族都匍匐在周礼之下。
大邑商永远不会屈服!”
徐王在军帐之中泄着自己的情绪,但虽然嘴上叫嚣的利害,但对于现在的局势他还是很清楚的,毫不犹豫的将贵族们叫来,让他们准备撤军。
好汉不吃眼前亏,徐王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洛仲数他们当然不可能让徐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退走,立刻指挥着士兵们追杀,徐王不得不留下三分之一的军队断后,他自己则试图带着大部分的精锐乘坐渡船离开这里。
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了喊杀的声音,一看当先飘扬的旗帜竟然是吴国!
徐王这一下真是亡魂皆冒,吴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周朝是什么时候调动吴国前来勤王的。
他一个殷商后裔,又怎么懂周礼的伟大呢?
两百多年的夏夷之辨,在诸夏与夷人之间划出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沟壑。
所以洛成只要派出一个幼子在楚王面前论证一番,就能让楚国放下与周王室之间的百年恩怨。
同样,他只要修书一封,允诺吴国重回到诸姬的阵营之中,就能让吴国兴兵伐徐。
这就是周子所行走的王道之路!
……
礼以道其治,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奸。
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