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河岸边的几个亲卫大吃一惊,护主心切的他们一起跳了下来,想要将罗洛浑拉出来,但他们同样披着铁甲,身体沉重,又不识水性,伸手在水下一阵乱摸,虽然摸到了罗洛浑,但却提不起来,稍微一用力,几人脚下不稳,也都摔在了河里……
河水荡漾,除了一个胆怯的亲卫,因为进入的浅,侥幸爬回了河岸,其他人连同罗洛浑,都是消失在冰冷的大凌河中。
大清禧郡王,代善之孙,岳托之子,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了河中。
……
罗洛浑一死,镶红旗的溃败更是无法抑制,所有人都哭喊,主子死了,主子死了,明军顺势猛攻,全面出击,除了几个幸运的败兵侥幸逃走之外,镶红旗的残余不是战死,就是被赶入了大凌河中,一时,大凌河的冰面连续破裂,冰冷的河水被染成了血红……
……
大凌河堡城头上。
硕塞惊恐无比的看着眼前生的一切。
虽然他在城头亲自督战,并且命令弓箭手和鸟铳手拼力支援驻守石桥的罗洛浑,但两千镶红旗还是这般切瓜砍菜一般的被明军击溃了,更令他惊恐和不能相信的是,禧郡王罗洛浑竟然是在死在了河中。
完了。
镶红旗骑兵全军覆没,大凌河堡守不住了。
禧郡王的下场就是我的未来……
硕塞扶着墙垛,脸色苍白,双手颤栗。
不止硕塞,大凌河堡中的所有建虏都是惶恐,即便是最愚笨的人也能知道,明军大队骑兵忽然出现在这里,乃是为了截断大军的退路,现在石桥被明军夺去,大军的粮草车马无法通行,接下来的战事将如何是好?
“王爷,你快看!”
此时,天色已经近黄昏,硕塞一直在向西观望,他期望辅政王的援兵快点到来,击溃明军,以挽救危局,这时,身边的亲卫忽然大叫。
硕塞转头看去,只见明军在快清理战场之外,先是五百步兵在桥头组成盾阵,防御城头的弓箭和鸟铳,接着,几百人的明军急急而来,从驮马之上卸下了一些箱子,然后两人抬一个,小心翼翼,连续不停的往石桥运送。
城头上的建虏都不明白,明军运送的是什么箱子?又是什么用意?
这期间,李定国在石桥一百步之外驻马,传递命令不断,好像正在亲自指挥着什么。
“挖,再挖深些!”
“放,再放!”
“密闭,石头压好了!”
隐隐听见明军将官不停的吼。
硕塞呆愣了片刻,忽然叫道:“不好,明军要炸桥!”
——虽然年纪轻,胆子小,但硕塞的脑子却极其聪明。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虽然明军击溃了镶红旗,占领了石桥,但石桥就在大凌河堡之下,须时时承受城头射下的弓箭和鸟铳,不利防守,如果建虏援兵赶到,两面夹击,石桥未必就能守住。
要想真正守卫石桥,非的连大凌河堡一起夺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