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诚急忙抱拳:“末将有下情禀报,兵部咨文,令本将护卫两位钦差的安全,寸步不得离,诚意伯忽然调本将到仪真,本将实不敢遵从。还请田参将向诚意伯说明苦衷!”
“你是要抗命?”田参将瞪眼。
“不敢。”汪思诚躬身更低。
“果然是抗命!”
田参将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咨文,又取出另一份咨文,大声念道:“流贼肆虐,江北军情紧急,扬州参将汪思诚抗命不尊,贻误军机,着即革去参将之职,贬回南京,听候落!”
汪思诚脸色大变,抬头:“我乃扬州参将,诚意伯无权处置我……”
“平常是没有,但现在是战时,”田参将冷笑:“操江军务,诚意伯可以一言而决。至于兵部咨文,诚意伯自会向兵部解释,你有什么委屈,也到兵部去说吧!”
“你……”汪思诚双眼冒火,他清楚知道,诚意伯撤换自己,乃是因为两位钦差的查盐,虽然当日他被任命为扬州参将时,时任兵部侍郎,也就是他的老上司吴甡曾经对他有秘密叮嘱,但今日吴甡不在了,兵部的咨文也只是令他保护两位钦差,其他并没有提及。而诚意伯乃操江提督,是他的直属上级,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作为一个参将,他实在无法和诚意伯抗衡……
“怎么?两道咨文都命令不动你汪思诚,难道你汪思诚是想要谋反吗?”
田参将厉喝。
他手下的亲兵配合的向前迈了一步。
汪思诚身边也有护卫,立刻手按刀柄,上前护卫。
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火拼。
汪思诚叹一声,向田参将抱拳:“可否容我向两位钦差禀报?”
“不必了!”
田参将冷冷:“诚意伯的命令,乃是你见令立刻执行,一刻也不得拖延,不然本将就有督促不利之罪!”
……
钦差行辕。
田参将带着自己的两百亲兵,忽然出现。
见到是诚意伯的江防兵,那些跪在地上的盐商家属都露出了喜色。
“换防!”
田参将拿着咨文,大步到行辕门口,将手中的咨文递给汪思诚留在现场的副将。
主将不在,又有诚意伯的命令,副将不敢不从,带着手下军士撤走,田参将的两百江防兵,变成了钦差行辕的守卫。
行辕内。
驸马都尉巩永固和御史马嘉植得到消息,都是吃惊,但不等他们出去查看,田参将就已经走进堂中,向他们抱拳躬身:“田茂才奉诚意伯之令,特来卫护两位钦差。”
巩永固眼睛里冒着怒火,他知道,自己棋差一招,被扬州盐官算计了,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堂堂诚意伯,操江提督,居然也和盐商勾结如此之深!
“汪思诚呢?”压着怒气,巩永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