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事情一旦捅出去,周奎和徐高这样的罪魁祸要被诛杀,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明明现了睡药,但却隐瞒不报的骆养性,亦是重罪。”
“是啊,骆养性惜命,又贪图富贵,一条路走到黑,也就顺理成章了。”
……
坤宁宫。
已经是子时了。
周后支退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女,一个人坐在铜镜前,梳妆了一下,烛光下,铜镜里的容颜依然年轻,但笑容却已是不见……左手边的小桌上,放在一封亲所写、油墨未干的请罪疏,一张刚刚写完的信笺,用砚石压着,就放在请罪疏的旁边。
烛光照耀,清楚的看到开头一行娟秀的小字:吾儿慈烺、慈炯、坤兴……隐隐地,好像还有泪珠滴落。
而在周后右手边的一张大桌子,摆着从徐高住处搜出的一个小锦盒。
周后打开锦盒,望着里面的一颗小小红丸,叹道:“徐高,原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惨然一笑,将红丸塞入口中。
……
太庙。
内五辅都跪在崇祯帝面前。争论继续。
原本,在得知虏酋黄太吉的确已死的消息后,内五辅都是欢喜,辅周延儒和次辅陈演甚至已经想好了,明日上朝,如何拍崇祯帝的马屁,但想不到啊,后宫居然冒出这样的大事。如此一来,黄太吉身死的喜悦,一下就被冲的无影无踪了。
三辅蒋德璟说道:“陛下,国丈和徐高害死五皇子,但皇后是否知情,是否指使?仍是一个未知数,仍需要详查。废后大事,关乎国体,不可草率。请陛下三思啊!”
“一个父亲,一个是贴身奴婢,她岂能不知情,岂能不指使?”崇祯帝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了。
“两个岂能,怎能服天下?”蒋德璟直视崇祯帝冒着怒火的眼睛。
“你……”崇祯帝一时无语。
“陛下,如果废后,太子又当如何?”四辅范景文拱手。
“与太子无关!”像是被刺到了心里的痛处,崇祯帝大叫了起来。
“母子相依,岂能无关?”蒋德璟高声:“一旦废后,陛下要立谁为后?一旦立后,太子又要如何自处?”
“殿下,三思啊!”
周延儒三人也都是叩拜。
“不必说了!”
崇祯帝涨红着脸,焦躁的踱步:“太子是太子,皇后是皇后,史上并非没有先例,司礼监已经拟旨了,你们内廷……”
刚说到这里,就听见脚步急促,内监秦方满脸通红,急慌慌的跑了过来,离着老远就喊:“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