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华年?
她这是。。。。。。
只见斯华年操控着雪夜惊、来到了厚重的城门一侧,她面无表情,低头看着那一方雪地。
那里空空如也,除了雪,再没有其他了的。
“斯教?”高凌薇开口呼唤着,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斯。。。。。。嗯?”高凌薇再次开口,名字还未说全,荣陶陶便扯了扯她的衣袖,高凌薇心中疑惑,“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荣陶陶仰头看着骑在马上的高凌薇,悄声道,“那应该是她父亲死去的地方。”
高凌薇的眼眸微微瞪大,一旁的陈红裳也是面色错愕,萧自如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是目光似有似无的看向了斯华年的背影。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了。
众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斯华年祭奠死去的父亲,没有人去打扰她,只不过。。。。。。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斯华年翻身下马,对着那一方空空如也的雪地,斯华年竟然一脚踩了下去!
这一脚,也让众人看到了泄的迹象。
要知道,在这北方雪境中,人们已经习惯了使用雪踏,永远站在积雪上。
而斯华年的这一脚,却是深深的踩进了积雪之中,甚至那积雪都淹没了她的脚踝。
斯华年面无表情,心中喃喃着:“你死的很舒服吧,没有烦恼了是吧。。。。。。”
“咚!”斯华年又是一脚踩了下去,心中也愈的怨恨,“我妈还真是惯着你,你死后不久她就郁郁而终,下去继续伺候你去了。”
“咚!”又是一脚。
“那天早上我一直在叫她,还以为她太累了,怎么叫都叫不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想你了,找你去了,呵。”斯华年又是一脚踩下去。
这一次,她的靴底包裹着浓郁的魂力,顿时,雪花四溅。
荣陶陶看着那怒火中烧的斯华年,他想了又想,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讲道理,这是人家的家事,荣陶陶不好过多参与。
但眼看着斯华年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儿,而斯华年那不曾对任何人诉说过的故事,又只给荣陶陶一人说过,所以。。。。。。
荣陶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头顶上方,高高的城齿之间,已经有很多雪燃军士兵探身、低头观望了。
尽管士兵们不认为松魂名师会摧毁城墙,但是再任由斯华年这么泄下去,士兵的职责在这里,真的很容易出乱子。
荣陶陶的脚步故意放的很重,没有施展雪踏,为的就是让斯华年知晓身后来人了。
他踩着深深的雪坑,来到雪夜惊身侧,看着斯华年愠怒的侧颜,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斯教?”
“嗯。”斯华年深深的吸了口气,踩踏的动作可算是停下来了。
荣陶陶趁机抓住了她的衣袖,轻声道:“好多士兵都看着呢,我们先走吧。”
“呵。。。。。。”斯华年深深的舒了口气,只是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脚下被踩得一片混乱的积雪。
荣陶陶蛇随棍上,抓着她衣袖的手,改成了抓住她的手臂。
他稍稍用力,却也不敢太过用力,无论两人情感再怎么深厚,这毕竟是斯华年的私事,其次,劝说也是要注意方式方法的。
斯华年可是个上魂校,更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魂武者,真正能触动她内心的、让她行为失控的事情,一定是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伤心事。
在这种状态下,荣陶陶绝对不能硬上,一定得顺着毛捋。
“斯教,踩了好几脚了,他也听到了。。。。。。”荣陶陶小心翼翼的开口说着,抓着斯华年的手臂微微用力。而斯华年的身体竟然真的被他拽着稍稍一歪。
到了这个等级的魂武者,哪个不是脚下生根?
显然,斯华年这是听劝了!
荣陶陶不敢迟疑,生怕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他急忙环住了斯华年的腰,一个起落,带着斯华年落在了身侧伫立的雪夜惊上。
“走吧,走。”荣陶陶双腿轻夹马腹,挥手向烟红薇示意前行,催促着身下的雪夜惊追上去。
“呵。。。。。。”斯华年口中吐出了一口恶气,看来是舒服了不少,她回手抓住了荣陶陶的衣领,扔到了自己的前面。
“喔~”荣陶陶一声轻叫,一阵腾云驾雾之后,稳稳的坐在了雪夜惊上。
斯华年转身侧坐,她背倚着荣陶陶的背脊,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墙根,缓缓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此时,荣陶陶只是感到幸运。
他曾带斯华年出过三墙,只是那一次,他和教师们是从夜空中偷偷越过去的,如果是走城门的话,以斯华年这样心中无法控制的怒火怨气,东西伯利亚之旅必然会被现。
五人四骑在皑皑的积雪中疾驰着,跑出去好久好久,直至看不到城墙,荣陶陶才感觉到背脊上依靠的力道加深了一些。
斯华年双腿弓起踩在了马背上,脑袋也终于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说实话,荣陶陶还是太年轻了,他的确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此时却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安慰斯华年。
思来想去,解铃人已经离世了,这样的心结也只能斯华年自己解开了,荣陶陶作为外人。。。爱莫能助。
虽然荣陶陶无法解决根本矛盾,但是他却能转移话题,他轻声询问道:“你对徐太平的印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