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脸着地,整个人是趴着的,表情痛苦地朝她摇摇头,“不太好,手好像骨折了。”
手骨折的意思是其他地方没什么大事,夏栀松口气,过去扶她坐起来。
梁薇疼的哇哇大叫,幸好夏栀跟蔡医生混久了,也懂得一些应急措施,从旁拣了几根树枝摁在她手臂上,又扯下自己裙子的系带做绑带,把她骨折的那只手固定在肩膀,要打结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有些使不上力。
从这么高的山上滚下来,就算看起来再没事,也是受了伤的。
正要用牙去咬,摄影师小张总算跌跌撞撞跑过来了,心急如焚地问她们有没有事。
夏栀摇头说没有大碍,他松了口气,夏栀把腰带递给他,让他帮忙把梁薇的右手固定住,小张下手比较不知轻重,勒的梁薇嗷嗷大叫,边叫还边说,“拍个照也能从山上掉下来,看来我今年果然犯太岁。后头等我好了,你陪我去山里烧个香,祛祛这厄运。”
都伤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夏栀是真有点佩服她,跟小张两个人帮忙把她*搀起来,说:“如果烧香管用,世上就没这么多意外了。”
“你安慰安慰我都不行嘛!”她刚说完,就疼的嘶了一声,“脚,脚,脚。”
夏栀赶紧蹲下去卷起她的裤脚查看,脚踝处磕到淤青,还出了不少血……
梁薇性子直,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大大咧咧,活蹦乱跳的,夏栀哪曾见过她这般浑身是伤的样子,难免有些心疼,跟小张说:“小张,你背她吧。”
小张当即弯下腰,梁薇看眼这并不平坦的路,不敢上去,“我自己走吧。”
小张站直身,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旁边的夏栀,说:“还是我背你吧。狐狸也受了伤,估计扶不了你。”
两个人是一起滚下去的,怎么可能她伤得这么重,而狐狸一点事都没有呢。
她转头去看夏栀,夏栀朝她摇头,“我没事,就是有些擦伤而已,不严重。你让小张先背你下去,我自己慢慢走可以的。”
夏栀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梁薇知道自己现在是伤患,在这儿赖着不走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没有犹豫,跳上了小张的背。
她个头小,人也不重,小张这身材背起她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
徐嘉言爬上山顶已经六点多了,虽然错过了最完美的看日出时间,但也不算白来,好歹还看到了太阳从山那边慢慢升起的壮阔,他拿手机拍了几张日出照,高向明才姗姗来迟,一爬上来就瘫坐在大石子上,仿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气。
徐嘉言拍完照,转过头来看他,忍不住笑:“我看你平时是真的锻炼少了。”
就骑个马,爬个山而已,就累成这样。这体力实在是不行。
高向明有些冤枉,天知道他每天跟着徐嘉言忙里忙外,除了上班就是陪女朋友,根本没有时间去运动,他甚至都不知道徐嘉言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去搞这些户外运动的。
到现在还来取笑他,高向明轻哼,说:“是平时上班时间太长了,没时间锻炼。”
徐嘉言又是笑,“说到底还是我的错了?”
可不就是。但高向明可不敢说,只对着他笑。
“但我看你领工资的时候倒是领的挺开心的。”
高向明:“……”再次在心里骂他万恶的资本家!
“老板,您看你日出也看了,山也爬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再不回去,盈盈小姐该夺命连环ca11了。
徐嘉言望了一圈周围,却说:“不急。既然都上来了,就随便走走。”
还要走啊?高向明笑得比哭还难看。
徐嘉言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沿着山路走着,通往山顶有两条路,一南一北。
他走的那条,是离马场比较近的南路,而夏栀等人走的是比较少人走,且距离比较短的北路。
两条路尽头都设了凉亭,且建了比较高的瞭望台,从徐嘉言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北边瞭望台的圆顶,他一路往那儿走去。
高向明像个*老太婆一样跟在他后头,走两步又歇一会儿,走两步又歇一会儿,歇的时候眼睛胡乱转着,快到北路凉亭的时候,终于现了夏栀三人。
隔着有点远,他又近视,还有点不太确定,“老板,你看那是不是夏小姐?”
他指着三人的方向说道,此时小张已经背着梁薇在走了,留夏栀一个人在原地捡两人身上掉下来的东西,基本就是钥匙,手机等。
徐嘉言听到高向明的话,要上瞭望台的脚步几乎立刻就顿住了,高向明开始自言自语,“可不对啊,她不是在准备专辑吗?来这里干什么?还好像出了什么意外的样子……”
徐嘉言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果真看到北路右侧的斜坡上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女的被另一个男的背着,剩下的那个,正蹲下身捡些什么。
她身上穿着露肩的长裙,腰间松松垮垮的,一看就不太对劲,长裙没有袖子,从他的角度,还隐隐能看到她手肘上有伤,再加上她型狼狈,一身凌乱,徐嘉言心下一沉,不等高向明说什么,径直跑了下去。
夏栀拿上自己和梁薇的手机,又找了一圈才找到陪了自己十几年的手链,这手链是她妈妈送给她十岁的生日礼物,也是她在世上留给她最后一样东西,夏栀很珍视,一直都带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