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姐夫!”秦屿高兴的笑着应。
秦苏抿了抿嘴唇,漂亮的眼睛盯着男人看,他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薄唇勾起的弧度也恰到好处,只是最后说话时,那双眸子很黑很深,里面似有很多深沉的情绪,一直都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吸气,吐息。
秦苏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
那是他一生的挚爱,此生的意难平,如今就要嫁作他人为妻,怎么可能一点动容都不会有。
那是她从来不曾参与的岁月,也是她没有资格窥探的世界。
看了眼院内等候已久的长长婚车,她笑着去拉了下堂弟的胳膊,温柔的提醒,“婚车都等半天了,别耽误了吉时,快去酒店接新娘子吧。我们也出,去教堂等着。”
“好,我现在就去!”秦屿一听,立即脚步有风的跑了出去。
秦苏再度朝男人望过去,后者避开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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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有些年头的老建筑,在h市却很受欢迎,很多新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举行仪式。长长的红毯从这头铺到那头,椅子都被精心的装饰过,台阶上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鲜花点缀。
参与的人不多,一整排都没有坐满,不过气氛却还是有的。教堂里一遍遍回荡着婚礼的前奏曲,神父也已经准备好的站在尽头那里等候。
因为不是传统的礼节,没有接亲送亲一说,都是在这里等待着新郎新娘过来以后的入场。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却久久的没有任何动静。
再次看了眼表,秦苏按捺不住的起身,走到角落里拨通了电话,那边接通后很久都没人接,再她第二遍打过去时,才很慢的被人接起来,却没有人说话。
“小屿?”她忙出声,急急的问,“你们到哪了,是不是堵车了?”
“我还在酒店……”那边有些慌的传来一句。
秦苏眼皮一跳,敏锐的注意到堂弟嘴里说的“我”,而并不是“我们”。
“怎么还没有出?这吉时都快要错过了,抓点紧啊,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呢,新郎新娘一到婚礼就可以立即开始了!”压住情绪,她冷静的说着。
然而那边,却没了声响。
等的她都快要失去耐心时,电话忽然就被切断了,再打过去时,提示着已经关机。连着吞咽了两口唾沫,刚刚就一直狂跳的心脏这会儿更加猛烈了,她握着电话走回位置,并没有坐下。
一旁的男人见她走回来,顺势黑眸看向她,不解,“怎么了?”
“没事。”她微微一笑,保持自然的又说,“我出去一趟。”
稳稳的脚步一直到出了教堂,她立即跳上了一辆等候的婚车,然后头也不抬的直接对着司机吩咐,“快开车!”
一路畅通,到了酒店门口,秦苏直接跑向电梯,一路向上,不用多去询问就能找到贴着大红喜字的套房门。抬手想要去敲时,现门并没有锁,直接推了开来。
和秦宅一样,套房里处处也都装点着新婚,玫瑰花瓣到处都是。走到里间的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年轻的男人瘫坐在气球中间,佝偻着后背,瞳孔扩散着,一旁的婚纱落寞的垂下。
“小屿?”秦苏走过去,抿唇出声。
“姐……”一听到声音,秦屿抬起头来,眼圈红了,模样十分无助的呢喃着,“姐,我该怎么办……”
一开始的惊慌失措,此时见到从小到大依偎的堂姐,已不是当年的小小少年,就此崩溃。
这五个字像是打在她心上,秦苏倒吸了口冷气。
从她进来时就已经敏锐的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而且每个角落她都扫了遍,没有季雨桐的身影。低头拿过堂弟手里紧贴的便利贴,上面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向来能冷静面对突状况的秦苏,此时也不禁抬手抚住了额,耳边是炸了一个又一个雷。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然后越来越近,她循声看过去,男人高大的身影跃入眼里,冷峻的眉眼依旧,隐隐有一丝担心。
“怎么回事?”司徒慎直接问。
虽然秦苏表现的淡定,可他觉得她打过电话以后神情就不对,加上一直等不到新郎新娘入场,连秦父都忍不住询问了几次,他就也跟过来看看情况。
秦苏眯眼,有些紧绷的声音质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司徒慎被她突变的情绪搞得一头雾水。
抿了下唇,秦苏将手里的便利贴递了过去,确定他看清楚上面的字迹以后,她冷而平的嚼字,“季雨桐不见了。”
“不见了?”司徒慎几乎脱口重复。
秦苏不说话,只是紧盯着他,见他俊容上都是惊愕,似乎是真的不知情。
司徒慎是真的不知情,所见所听都让他震惊到了,这是什么意思,雨桐不见了,不想结婚了吗?
“小屿,你们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她只好重新走回堂弟身边,柔声询问着。
“并没有啊……昨天晚上我们俩还一起吃饭、散步,很幸福的期待着今天的到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屿一脸的茫然,还没办法从这样的震惊当中缓过神儿来。他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只能往其他方面考虑,“姐,桐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秦苏皱了下眉,否定。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她叹了口气的说,“我问过大堂了,一个小时以前,她只身一人离开了酒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啊,她要去哪啊,我们明明一直都很好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秦屿帅气的五官全都垮了下来,茫然失措。
“也有可能是……婚前恐惧症。”秦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婚前恐惧症……会吗?”秦屿喃喃的。
“也或者——是她反悔了。”她又补上了一句。